卖沈府的东西时,这灯盏被张府买了去。
该死的楚云间!
君天澜清晰地察觉到身边小姑娘的情绪变化,淡漠地瞥了她一眼,薄唇却噙起一抹微不可察的笑。
他来张府参加这荒诞的七夕游船会,不过就是打听到了这座灯盏,今晚会出现在这里。
这段时日以来,他将沈府丢失的东西尽数搜罗回来,重新摆进了沈国公府。
这座灯盏,便是最后一件物什了。
修长的双指托起酒杯,他抿了一口,抬眸的瞬间,眼中是对那座灯盏的志在必得。
在场的公子们已经开始了角逐赛,略显紧张的氛围中,韩叙之走到沈妙言身边,笑道:“妙言妹妹,咱们许久未见,你生得越发好看了。”
这话听着有些轻佻,沈妙言心中不悦,面上却笑道:“韩公子谬赞了。”
一声韩公子,叫韩叙之皱起了眉头。
妙言她,何时同他这般疏远了?
他正要说话,一旁张璃笑道:“我倒是忘了,国公府尚还在的时候,韩二公子就和妙言玩得极好,也算是青梅竹马。若国公府并未垮台,恐怕两位早就订下亲事了吧?”
话音落地,沈妙言眸光骤变,凶狠地瞪向张璃,对方却只是盈盈浅笑,面上还有一丝羞怯:“我说错了吗?抱歉。”
大大方方的态度,叫沈妙言无法冲她发火。
而这番话成功取悦了韩叙之,他注视着沈妙言,眼神之中依稀可见深情款款:“若伯父还在,我定会求娶妙言。绝不叫她,做人婢女,为人驱使。”
一番话,既是表白心迹,更是顺带踩了一脚君天澜。
君天澜冷笑一声,靠坐在软垫上,抬眸的刹那,月光洒进那点漆凤眸中,风姿卓绝:“承议郎既对妙言如此情根深种,为何她被押上法场时,不见你出来相救?”
韩叙之对上君天澜,瞳眸一暗,冷声道:“家国大义,我又如何能违抗皇上圣命?”
“那么,本座救下妙言后,她无处可去的那两天,承议郎又在何处?”
一方清澈的月光从雕扇投洒进来,正好落在君天澜的四周。
他声音淡漠犹如碎玉敲冰,姿态优雅闲适地呷了口酒,黑色绣金蟒大袖微微拂动,出尘绝艳的风姿,将场中所有少女的目光都吸引了来。
而面对他的问题,韩叙之无言以对。
又在何处?自是在府中苦读诗书以求考取功名。
虽然他从前对沈妙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