剩浅浅的灯笼光。
窗外响起夏夜虫儿的鸣叫,又过了小半个时辰,她才揉揉惺忪睡眼,醒了。
“国师,什么时辰了……”她望了眼窗外的夜色,因为睡得太多,整个人昏昏沉沉。
“早过了用晚膳的时辰。”君天澜声音淡漠,面无表情地翻了页书,“下午光知道睡觉,功课又没做。”
沈妙言揉了揉脑袋,起床气发作:“刚睡醒就唠叨功课,国师你烦不烦。我饿了,要吃饭!”
说着,便起身气冲冲往外走。
君天澜放下书卷盯着她的背影,凤眸中满是不悦,这丫头大约被他宠坏了,不知从什么时候起,竟也敢对他发脾气了!
楚国敢这么同他说话的,只有她一人吧?
两人一道在花厅用过晚膳,君天澜便抓了她回来做功课。
沈妙言唉声叹气,好在这男人性子镇定,有他在旁边看书做表率,她抓耳挠腮了一阵,便也渐渐将书看了进去。
等夜深了,君天澜表示该上床就寝,沈妙言换了身干净的中衣,躺在东隔间的小床上,因为下午睡饱了,此时便怎么都睡不着。
她在床上翻来覆去了一阵,想起国师送沈峻茂的美妾,又想起沈峻茂和张敏之间的嫌隙,瞳眸中不禁划过暗光。
她套上外裳,抓了只灯笼,悄悄出了寝屋。
君天澜睁开眼,就瞧见她鬼鬼祟祟地跨出门槛。
沈妙言独自一人跑到后花园,此时月光澄澈,树木葱茏,蟋蟀的鸣叫声汇成海洋,同池塘的蛙声一道,经久不绝。
她钻进草丛中,凭着机敏和伶俐,没过一会儿便逮了两只蟋蟀。
等小半个时辰过后,她提着的笼子里已经关了好多只。
她特地挑了只大的留着,把其余的放生了,哼着歌儿回了衡芜院。
寝屋里仍旧静悄悄的,她望了眼君天澜的床榻,见他一手撑着脑袋,双眼合着,这才掂着脚尖小心翼翼摸回东隔间。
国师不许她玩物丧志,她将蟋蟀笼子藏进床底下,又拿箱笼等物挡严实了,才上床睡觉。
等到她睡熟,君天澜睁开眼,潜进东隔间,不费吹灰之力就摸出了那只蟋蟀笼子。
每逢夏日,京中便流行斗蟋蟀为乐。
这小丫头往日里还算乖巧,大约又是花容战把她带坏的。
他想着,有点恼花容战,将蟋蟀笼子又给她放回去,悄悄回了寝屋。
翌日,等君天澜去上朝后,沈