面滚了滚。
是嫌弃他身上的酒气吗?
黑暗中,他闻了闻自己身上的味儿,似乎的确有些重,便又下床,忍着醉意,皱着眉头去沐浴。
等沐浴完,长夜早已过半。
他在床榻外围躺下,偏头看向里侧,那小丫头双腿夹着被子,也不用枕头,在紫竹凉席上睡得十分踏实。
他伸出手,试图扯一点被子回来,那丫头却在睡梦中哼哼了一声,直接卷住被子滚到最里面。
他盯着帐幔顶部,轻轻叹息了声。
过了不久,他迷迷糊糊正要入睡,软乎乎的东西贴过来,沈妙言倚在他手臂旁,一条白花花的腿搁到了他的肚子上。
“沈妙言。”他皱眉,起身将她的睡姿摆正,又扯过来半张被子。
秋夜渐长,沈妙言这一觉睡得不踏实,总是踢被子说梦话。
君天澜被她弄醒好几次,不停给她将被子掖好,最后一次躺下的时候,天色已经渐渐亮了。
这一觉,沈妙言睡得很沉。
醒来已是晌午,她揉了揉惺忪睡眼,瞧见身侧双眼紧闭的男人,禁不住去晃他:“国师,起床了。”
君天澜刚入眠没多久,被她这么推着,十分生气。
于是他只躺着,并不动。
“国师!”沈妙言不依不饶地又唤,“太阳老大了,你该起床处理公事了!”
对方面容平静,一动不动。
她推了半天推不动,最后趴下去,冲着他的手臂狠狠咬了一口。
君天澜甩开她,那张好看的脸遍布寒霜:“沈妙言,你是小狗吗?”
“谁叫你总是不醒。”沈妙言不满地穿上外裳,皱了皱小鼻子,“你昨天好晚才回来,你喝酒了?”
“没有。”
这丫头是狗鼻子吗?那样的灵。
君天澜腹诽着,面无表情地闭上双眼。
“我都闻到酒味儿了!”沈妙言穿好外裳,扑过去推他,“起床了国师!”
她自己睡饱了,便觉得,君天澜也该睡好了。
君天澜本就宿醉未醒,被这么晃着,越发头疼得厉害,最后猛地甩开她,捂嘴朝向朝向床榻外。
沈妙言的脑袋重重撞到里侧墙壁上,发出“砰”一声巨响,痛得她眼泪直往下掉:“疼疼疼……”
好容易等那疼痛缓解了些,沈妙言瞧见君天澜的姿势,连忙爬过去:“你要吐了?”
说着,就瞧见有深红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