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越想越气,叫侍女将拜访的帖子拿回来,转身上了马车:“回相府!”
然而车行至半路,少女心思作祟,她又觉得,此事错在沈妙言。
若不是她勾引,国师大人怎么会偏疼她?!
这么想着,便将怒火都转到沈妙言身上,美眸中的算计一重盖过一重,最后冷声吩咐:“去天牢!”
天牢阴暗潮湿。
牢头讨好地提着盏灯笼走在前面,“大小姐放心,二小姐在这里吃喝不愁,没受到半点儿委屈!”
张璃面无表情,吃喝不愁又如何,还不是要秋后问斩。
牢头在最里间的牢房门口停下,将灯笼挂到墙上,打开牢门,陪笑道:“大小姐,小的就在不远处,您有什么需要,只管吩咐!”
张璃跨进牢房,只见一个蓬头垢面的女子,正蜷缩在角落的稻草堆里,不停发出呓语的声音:“不是我杀的!不是我杀的!他不是我杀的……”
美眸多了几分凉意,她在那女子面前蹲下,轻柔地抚开那些蓬乱的头发:“敏敏,我是姐姐。”
“姐姐?”那女子疑惑地抬头看她,旋即尖叫一声,往后缩去,“不是我杀的!他不是我杀的!呜呜呜……”
她状似疯癫,哭得厉害。
身后的侍女轻声道:“小姐,牢头说,二小姐进来的时候,就已经是这样了。夫人曾偷偷请大夫进来看过,却说无药可医。”
张璃面无表情地起身,看着张敏的目光,渐渐失去温度。
这样的疯女人,已经不是她的妹妹了。
她的妹妹,大约,已经死在失去两个胎儿的那天。
她仍旧注视着张敏,轻笑了声:“既已不是敏敏,这条命,能否借我一用?”
这笑容太过诡异,旁边的侍女不由吓出一身冷汗。
……
沈妙言午睡刚醒,添香端着水盆进来:“小姐,门房那边递话,说天牢里的相府二小姐想见您一面。”
“见我?做什么?”沈妙言自个儿拿浸湿的帕子擦了擦脸。
添香歪了歪脑袋,“好像是说,要告诉您国公府倒台的秘密。不过奴婢觉得,多半儿是假的,相府二小姐不过是个闺阁女子,她哪里能知道这样大的秘密。”
沈妙言擦脸的动作顿了顿,琥珀色的瞳眸中呈现出复杂来。
既牵扯到她家,那么不管真假,她都要去看一看。
若是陷阱,她也得装模作样跳上一跳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