身体里的灼热和冷水交融着,娇弱的身躯实在无法承受这样的冷暖交替,意识再一次模糊,她趴在浴桶边,缓缓晕了过去。
君天澜进来后,见她如此,皱眉将她从水里捞起来,把她抱到火炉边,解开湿透的中衣中裤,别过视线,拿干净的毛巾摸索着给她擦拭干净,又用宽大的锦被将她裹住,把她放在火炉边烤。
过了会儿,沈妙言终于恢复了些意识,睁开双眼,就瞧见凑到自己唇边的热茶。
她抬眸,看向身边的男人,对方沉默着,身上还携带着长途跋涉的辛劳。
她对刚刚的事没有多做计较,捧过热茶喝了几口,烤着炉火,身子渐渐暖和起来,神志也逐渐回笼:“你什么时候回来的?”
“今天凌晨。”
沈妙言盯着他,只见他也喝了口茶,对着燃烧的炉火,眉间舒展,大约是周国那边,事情办得很顺利。
她没有问他去大周做什么,只收回视线,对着炉火开口:“今日的媚/药,是沈榕暗算我的,大约是为了将我留在宫里帮她。她看起来是个谦逊温婉的女人,却没想到,不会叫的狗,才最会咬人,是我失策了。”
君天澜闻言,禁不住望向她,他才离开两三个月,这小姑娘似乎又长大了些,尤其是眉宇间的冷漠与稳重,同以往大不相同。
那双琥珀色瞳眸中的算计,更是复杂深沉。
偏殿中陷入沉默,沈妙言舔了舔唇瓣,眸中现出一股嗜血之意:“我暂时不回国师府。沈榕她这样害我,我不回报一二,对不起我今日受的苦。”
“你打算如何?”尽管知道只是女孩子家的宫闺争斗,可君天澜就是很愿意听沈妙言说。
沈妙言翘起唇角,面容上全是腹黑和狡猾:“冷宫中,不是还关了个堂姐吗?让这两只狗互相撕咬,是不是很有趣的一件事?不知道凤仪宫那位,又会帮谁?”
君天澜盯着她看了良久,最后伸出手,轻轻为她将刘海儿拢了拢,低垂着眼睫,声音低沉清寒:“妙妙,你变了。”
沈妙言并未否认,只是更靠近他些,火光在她白净清丽的面庞上跳跃,她嗅着甜冷的龙涎香,似是呢喃:“是,我变了,可我再如何锋芒毕露,也不会伤害你。所以国师,你也不要,伤害我。”
君天澜面无表情地伸出手,将她往自己怀中揽,丹凤眼中,同样跳跃着火光:“无论变成什么样,我都喜欢。”
若是她柔弱,他就将她拥在羽翼下好好照顾,反正他很强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