惜。
娟儿胆战心惊地抬眸望向沈月如,这一个眼神,已经向众人说明一切。
沈月如面色一冷,怒声道:“沈妙言,你在胡说什么?!”
殿中人目光各异,楚云间摩挲着杯盏,唇角那道浅浅的笑容,冰冷到极致,他当真有个好皇后啊……
沈妙言在娟儿身边蹲下,拿手帕给她擦了擦额角的细汗,声音轻柔:“国师大人宽仁,你的家人,他会派人送他们去安全的地方。你不要怕,幕后指使是谁,告诉我们吧。”
娟儿浑身轻颤,盯着沈月如,张了张嘴。
满殿寂静,所有人都竖着耳朵,可她最后,只是摇了摇头,含混不清地痛苦出声:“沈婕妤,骂过奴婢。奴婢,恨她,恨皇上……”
说完,猛地朝地面撞去。
君天澜想阻拦,沈妙言却微微摇首,静静看着她撞得头破血流。
这宫女显然怕沈月如到了极点,这样的冥顽不灵,不是三言两语就能诱哄她出卖沈月如的。
在场的贵女们发出一声惊呼,纷纷捂住双眼不敢再看。
沈妙言站起身,面无表情地朝君天澜伸出手。
明光灿烂的满殿灯火中,君天澜握住她柔弱无骨的小手,带着她回到座位。
宴席已经进行不下去,楚云间抬手示意处理掉那宫女的尸首,率先回了乾和宫。
他暂时还不想动沈月如,更何况,最关键的人证已经死了,死无对证。
沈月如缓缓在后位上落座,视线落在虚无处,秋水剪眸平静得可怕。
官员们陆续跟她告辞,很快,殿中人便所剩无几。
沈妙言没有看她一眼,径直穿过大殿,走到屏风后,沈朋脸色铁青地站在旁边,慧姨娘正坐在榻边哭。
见她进来,沈朋正要呵斥,瞥见君天澜也在,便转过脸,没有做声。
沈妙言走到床榻边,动作轻柔地为沈榕掖好被角:“羽翼未丰时,便急着脱离旁人的掌控,沈榕,这样的行径,真的很蠢。”
沈榕虚弱地睁开双眼,盯着沈妙言的目光恨不得将她凌迟:“我恨你们……”
两行眼泪顺着眼角滑落进枕中,她紧紧攥着被子,眼中的仇恨一重盖过一重。
沈妙言沉默良久,面容无辜地歪了歪脑袋:“沈榕,从你踏进这座皇宫开始,就不可能置身事外。后宫中的女人,只有两个下场,要么活得高高在上如沈月如,要么成为争斗中的牺牲品如沈月彤。要么痛苦地生,要么痛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