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放屁!”张逊一摆手,瞪了眼那女人,指着她说道,“本公子倒是觉得,她红杏出墙,勾搭外汉谋害丈夫!这个小孩儿,根本就是孽种!”
那小男孩儿很害怕,抱着自己母亲的腿,哭得厉害。
沈妙言默默看着,那位张员外已经死了,死无对证,这个案子实在难判,不知道顾钦原会如何做?
她望向谢陶,这女孩儿脸上全然都是对顾钦原的信任。
顾钦原慢条斯理地靠在椅背上,睨着张逊:“你如此说,可有证据?”
“证据自然是有的。”张逊随手抽过旁边摊贩的椅子,翘着二郎腿坐下,“张二狗!”
一名灰头土脸小厮模样的男人立即挤开人群,对着顾钦原点头哈腰:“大人!我叫张二狗,这个女人,她不知廉耻,以前经常勾引我,这个孩子,大约就是我的儿子!庄子里的翠婶也能作证!”
“你信口雌黄!”那女子气急,几欲晕厥,“你们败坏我的名声,就是为了侵吞我夫君的财产!”
顾钦原抬手,“真相如何,本官自有判断。传翠婶。”
“大人英明!”张逊立即拱了拱手,掏出根牙签,众目睽睽之下,闲适自在地剔起牙来。
年过四十的翠婶很快被带了过来,她身着大红缎裙,脸上涂得很白,偏两颊敷了粉红的两坨胭脂,发髻上戴着金簪子,行了个礼,朝顾钦原挤眉弄眼道:“大人,这女人和张二狗的确有过苟合,民妇亲眼所见呢!”
“你说谎!”女子哭得双眼红肿,“你们狼狈为奸,我夫君的财产,你也分到不少吧?!过去,你可戴不起这样的金簪子,穿不起这样的衣裳!”
“你这女人在说什么,我听不懂!”翠婶翻了个白眼。
顾钦原微微一笑,“你这金簪做工真是精细,可否借本官仔细赏玩?”
翠婶以为这当大官的男人对自己有意,顿时扭捏着上前,捏着嗓子嗲声道:“大人喜欢,当然可以!”
说着,小心翼翼取下金簪,宝贝般送到顾钦原手边。
顾钦原接过,翻转把玩了会儿,又在手中掂了掂,递还给她,漫不经心地笑道:“这簪子虽是镀金的,雕工却还算不错。”
“镀金的?”翠婶愣了愣,不可置信地低头去看那柄金簪,在她眼里,这位大人高高在上,定然见过不少好东西,他说是镀金的,那肯定是镀金的。
她猛地转向张逊:“你当初给我的时候,不说是纯金的吗?!你竟然拿镀金的敷衍我?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