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木制的房梁坍塌下来,发出轰一声巨响。
苍茫夜色中,沈妙言面无表情地走向马车,火焰在她背后冲天而起,整座酒肆彻底垮塌。
夜寒和素问静静看着她,她素白的裙摆映着火光,在夜风中飞扬翻卷,淡漠的眼神犹如睥睨天下的女王,那走路的姿态透着高贵典雅,她仿佛只是去参加了一场隆重的盛宴。
沈妙言走到他们跟前,从荷包里取出五百两银票递给夜寒:“把这钱赔给酒肆老板。”
夜寒怔了怔:“这不是主子给您的香油钱吗?”
沈妙言提起裙裾,拉住谢陶从马车里伸出来的手,跨上车,凉薄的声音在夜风中弥散开来:“死者不需要香油钱。”
车帘放了下来,夜寒与素问对视一眼,从彼此眼中看到了惊骇。
今夜月色极好。
正在书房中临帖的君天澜,早听夜凛禀报了一切。
夜凛说完最后一个字,低垂下眼帘,遮挡住了瞳眸里的震惊与复杂。
良久后,君天澜搁下狼毫笔,淡淡道:“退下吧。”
“主子,沈小姐她——”
“李慧的死,沈朋一定会查。找些人,把她留下的线索处理干净,别叫人查到她头上。”君天澜打断夜凛的话。
夜凛拱了拱手,应了声是,便退了下去。
过了会儿,沈妙言穿着干净的中衣从华容池回来,蹦跶着来到书房,见君天澜正在净手,于是殷勤地拿过架子上的毛巾,亲自为他擦手:“四哥,今天承恩寺一行,我玩得很开心。”
“开心就好。”君天澜淡然地擦干手,将帕子递给她,往软榻走去。
沈妙言看着他静静在软榻上落座,不声不响地拿公文翻阅起来,沉默良久,走到他跟前:“四哥,你生气了?”
“没有。”
“因为我杀了人,你生气了?”
君天澜抬起眼帘,面前的女孩儿身着锦衣华服,面容清丽,肌肤雪白,身姿纤细窈窕,这般模样,即便站在那儿一动不动,也轻而易举就能俘获所有人的目光。
那张晶莹剔透的瓜子脸,带着媚意的眼尾,同记忆里那个有着小圆脸、大圆眼睛的女孩儿,逐渐区别开来。
像是两个人。
他凝视她良久,重又将视线落在公文上,“夜深了,你该睡觉了。”
沈妙言紧咬住唇瓣,走到他跟前,大胆地跨坐到他腰间,双手捧起他的脸,逼他看她:“你曾说过,无论我变成什么样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