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意,她的心里眼里,全都是那个骑在马上的白衣公子。
她跟了很久很久,直到天色暗下来,才惊觉这并不是回顾府的路。
四周的街道灰蒙蒙的,每一家都关门闭户,街上没有一个行人。
甚至,没有一盏灯。
她很害怕,只能紧跟着前面的马蹄声走,昏暗的雨幕里,却隐约看见那人转过方向,往她这边而来。
她连忙躲到一棵梧桐树后,正要探出脑袋去看,马蹄已至眼前。
她抬头,骑在马上的男人居高临下地盯着她:“这些天,从早到晚跟着我,你不累吗?”
他每天出门,就注意到这姑娘畏畏缩缩地跟在他屁股后面,还以为他没发现似的,一路遮遮掩掩,一直到皇宫。
等他中午从皇宫出来,就瞧见这姑娘捧着个烧饼坐在台阶上啃,明明是真正的世家贵女,却不知是因为跟沈妙言厮混久了还是其他,竟堕落成这种不注意形象的德行。
见他出来,她会悄悄起身,又跟着他,一路往顾府而去。
这几天以来,天天如此,无论日晒雨淋。
梧桐树下,顾钦原盯着谢陶,她的黑发被打湿,紧贴在面颊上,明明是狼狈不堪的模样,一双眼却尤其的亮,整个漆黑的瞳眸都被他的身影占据。
“我说过,不要出现在我的视线里,你到底有没有听懂?”
他开口,依旧是咄咄逼人的冷漠语气。
谢陶张开口,想说什么,还没出声,就被他粗暴打断:“另外,咱们的婚约不作数,你若是听得懂,就点点头!我不想听见你说话的声音!”
谢陶的双眼立即蒙了层水雾,顾钦原皱起眉头,见她不点头也不摇头,于是很嫌弃地瞥了她一眼,打马离去。
马蹄带起的泥水溅到谢陶裙摆上,她取出手帕,弯下腰去擦那些泥点,却无论如何也擦不干净。
她缓缓蹲下去,在寂静的梧桐树下,嚎啕大哭。
马蹄声渐渐远去,她抬起头,注视着陌生的漆黑街道,哭得更加厉害。
她不认识路,只得站起身,跌跌撞撞地追着马蹄声跑,可还没跑出半条街,就被一块石头绊倒,整个人扑进了泥水坑里。
等她艰难地爬起来时,马蹄声早已消失得干干净净。
天地之间,只能听见簌簌雨声。
她独自站在黑茫茫的街心,又害怕又肚饿,只得一边摸索,一边哭着往前走。
国师府中,沈妙言听见厢房的丫