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朝气蓬勃。
其中,犹以骑在一匹高大枣红马上的公子最是显眼,他面容俊朗阳光,斗篷在风中翻卷,娴熟的骑马技术,引得不少世家小姐悄悄从车窗观看。
而沈妙言认识那个人。
沈泽。
庶叔的次子,慧姨娘的儿子。
她正观望间,沈泽似是无意回头,与她的视线在空中触碰了下,便又收回,含笑往前疾驰。
沈妙言放下车帘,掌心不知何时沁出了细汗。
谢陶趴在另一个车窗边,探出半个脑袋,目光始终追随着前方的顾钦原。
尽管他未曾回头看她一眼。
顾钦原系着厚实的斗篷,面容冷峻地跟在楚云间乘坐的明黄色软轿后。
原本管家说他身子虚弱,长途跋涉辛劳,该坐车,但他却选择了骑马。可是感受着身着那道异常灼热的目光,他有点懊悔没听管家的。
即便不用回头,他也知道是那块牛皮糖在看他。
他很厌烦,于是刻意放缓了速度,黑金马车同他错身而过,谢陶回过头,眼睁睁望着他与自己渐行渐远,大眼睛里不禁弥漫出水汽,又委屈又辛酸。
车队经过了数十座城池,一个月的星夜兼程后,终于抵达了草原边缘。
此时已是日暮,侍从们扎了营帐,众人都下车,或散步或歇息,三三两两的,每人脸上都是即将抵达目的地的兴奋之情。
篝火升了起来,沈妙言望了眼围坐在篝火旁聊天的小姐们,低头跟着君天澜进了楚云间的营帐。
营帐里,楚云间和顾钦原都在,跪坐在火炉旁的蒲团上,似乎正在商议什么事。
君天澜在他们对面跪坐下来,沈妙言坐在他身后,悄眼看去,火炉上架着个铜锅,从里面传出炖肉和胡萝卜的香味儿来,和着浓浓的酱香,叫她有些馋。
可这三人明显不是来吃炖肉的,君天澜刚坐下,顾钦原就开口道:“陛下向草原可汗提出缔结盟约,拓跋可汗答应得太过爽快。下官以为,其中或有猫腻。为保陛下安全,可令青州郡守带人马埋伏于拉缇帕斯外围,国师大人以为如何?”
君天澜似笑非笑:“此次行程既由都御史操办,这种事,自然由都御史决定。”
楚云间的目光只落在沈妙言脸上,见她双眼直勾勾盯着铜锅里的炖肉,便笑道:“国师大人既无二议,那便由顾卿做主。”
说着,亲手拿起白瓷小碗,盛了碗炖肉,又舀了勺酱汤,递给沈妙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