氤氲缭绕的茶雾中,映照出她婉约精致的白嫩面庞。
她坐在黄昏的光里,漆黑的睫毛在脸庞投下两道剪影,鼻尖高挺,素白长裙委地,已然便是一幅画。
夜寒盯着她,有些发怔,这样安静沉思的小姐,竟与主子有两三分神似了!
当黄昏的最后一缕光从沈妙言的裙摆上消失,她抬眸,声音清冷:“夜寒,带着府中所有暗卫和守卫,去院子里站着。”
夜寒没有问为什么,只恭敬地拱手应是。
侍卫们都离开后,她起身,踏过那六具尸体,在花厅门口站定。
素问拿着一件黑色纹金边的披风过来,轻轻为她系上,又静静为她搬来大椅。
沈妙言缓缓在大椅上落座,满府的灯,都亮了起来。
她就坐在一盏红绉纱灯笼下方,眉眼清丽,一身风华,举世无双。
台阶下方,夜寒带着二十名暗卫、六十名守卫,在偌大的院子里排成两个方阵,每个人都站得笔直如松,夜风撩起他们的衣摆,他们面朝大门方向,神色如常,显然对沈妙言崇信到极致。
时间一点一滴流逝,沈妙言抬起手,就着灯光打量这纤细白嫩的手指,琥珀色瞳眸沉静一如往昔,仿佛即将迎接的并非是什么恶战,而是心上人的回归。
不知过了多久,府邸外围,响起了沉重而整齐的脚步声。
像是无数训练有素的甲兵在奔跑。
过了会儿,重重的撞门声响起,大约是那些人,抱着巨大的树干在撞击府门。
院子里的人仍旧笔直地站立着,沈妙言端坐在大椅上,所有的侍女都在她身后排开,没有人害怕。
府外安静片刻,陡然一声巨响传来,沈妙言闭上眼,知晓是大门已被撞破。
整齐的跑步声响起,她睁开眼,看见无数装备齐整的甲兵手持火把涌了进来,他们迅速包围了整座院子,让开一条路,夏侯铭身着盔甲,面无表情地踏进来。
夏侯挽挽和沈枫也在。
夏侯挽挽指着沈妙言,双眼红肿:“大哥,这小贱人不仅杀害二哥,她还杀死了咱们府上六名护卫!”
夏侯铭与沈妙言对视,声音平静:“挽挽,你说错了。没有人证物证,无法证明沈三小姐杀害二弟。但是,她命人诛杀官家护卫是实,人证物证俱全。”
夏侯挽挽盯着沈妙言,冷笑:“是啊,诛杀官家护卫,同样是死罪……”
今夜的风,格外温柔。
府外,阿沁挽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