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紧紧盯着沈妙言,这死丫头好巧不巧偏偏坐在他们家对面,定然是为了勾引自己的儿子,意图攀上高枝儿嫁到他们家。
她越想越是那么一回事儿,正恨得咬牙切齿时,眼角余光瞥见自己儿子正傻乎乎地盯着沈妙言笑,更是恼怒,“砰”一声将茶盏搁到桌案上,起身朝楚云间和沈月如行了个礼:“启禀皇上、皇后娘娘,臣妇有事起奏。”
楚云间将视线从沈妙言身上收回来,笑道:“但说无妨。”
“皇上,沈妙言乃是罪臣之后,从前三番四次参加宫宴,乃是看在国师君天澜的面子上。如今君天澜护驾不利,被贬为西南郡守,沈妙言她,又凭什么来参加宫宴?求皇上将她驱逐出去,以全宫中法纪。”
她掷地有声,好似全然是为了法纪着想。
楚云间眸中含着点点笑意,别有深意地扫过韩家人,但见韩叙之面容涨成猪肝色,显然是没料到自己母亲会这样针对心上人。
再看向沈妙言,这小丫头正慢条斯理地给她自己斟果汁,毫不理会殿中人异样的目光。
于是他笑着开口:“韩夫人,你多虑了。妙言今日参见宫宴,乃是奉了朕的旨意。”
说着,威严的目光扫视过所有人,脸上的神情渐渐郑重起来:“妙言性子纯善,与她父亲犯下的罪没有丝毫关系。朕不希望,再从任何人口中听到‘罪臣之女’这四个字。妙言她出现在这里,是以西南郡守妹妹的身份,诸位爱卿可听明白了?”
众人面面相觑,皇上这是……堂而皇之地袒护沈妙言?
然而谁也不敢多说什么,只得拱手称是。
沈妙言瞥了眼董氏吞了苍蝇般的表情,心中十分痛快。
午宴过后,大殿中上了歌舞,沈妙言觉着无趣儿,便以更衣的名头起身离席。
她对皇宫十分熟悉,独自走到无人的九曲长廊处,凭栏远眺宫中景色,不由感叹宫中春景虽美,可惜宫人们被关在深宫,赏了这许多年同样的景色,怕也是会厌烦的吧?
她正罕见地伤春悲秋之时,楚随玉摇着折扇从背后靠近她:“三小姐。”
沈妙言身子一僵,回过头时,对方已经走到她身边,笑容不达眼底:“你仇人众多,独自待在这里,就不怕被杀人灭口?”
沈妙言收回视线,这个男人在她面前,越发不掩饰他身上那股煞气了。
她不禁微笑,“有王爷做护花使者,我又怎么会怕被人暗杀?”
楚随玉偏头看她,她