着血红色的光泽,那仇恨的光芒看起来触目惊心。
她一时呆住,竟忘了还击。
沈妙言松开手,狂笑着离去。
在经过一座古董架子前,还嚣张地将上面搁着的一只珐琅彩花瓶推倒在地。
清脆的炸裂声响起,沈妙言眼角余光无意间瞥到沈月如,但见她脸色惨白,非常紧张地盯着地面。
她心中奇怪,却也未作多想,只大步离开。
沈妙言走后,采秋收拾了地面的花瓶碎片,没过多久,系着斗篷的沈榕匆匆赶了来。
她望向床榻上面无血色的女人,淡淡道:“仵作检查了嫡母的尸体,发现肺部积水不多,判断嫡母并非是溺水而亡,而是在岸上窒息而死后,被人抛入荷塘。”
忍冬端着一碗补汤过来,一勺一勺喂给沈月如,沈月如低垂着眼睫,慢条斯理道:“母亲她定是听到了什么话,才被杀人灭口。”
沈榕在一张大椅上落座,犹豫许久,试探着道:“娘娘,你说,会不会是楚随玉与沈妙言联手了?”
沈月如拿绣帕擦了擦唇角,抬起眼帘,淡淡道:“楚随玉不过是个无权无势的闲散王爷,他能做什么?谋朝篡位吗?”
话音落地,她和沈榕同时对视一眼,若楚随玉意图谋朝篡位,那么长廊里的调戏,不过都是他和沈妙言演出来的戏码罢了。
寝殿中沉默的可怕,沈月如依靠着床头,沉吟片刻,轻声道:“打蛇该打七寸,沈妙言现在的靠山是皇上,若她失去这座靠山……”
“此话何解?”沈榕好奇。
沈月如苍白的唇瓣轻轻勾起,微微抬起下巴,秋水剪眸中满是阴毒,却并未说话。
……
沈妙言今夜,宿在了皇宫。
临睡前,她心情颇好,躺在床上,盯着漆黑的帐幔顶部,扳着手指头念叨仇人名字:“楚云间,沈朋,沈月如,张岩,张璃……”
在她的心里,这些人必须死,才足以偿还他们犯下的罪孽。
她念了好几遍,才慢慢睡过去。
然而这一夜睡得并不好,梦中,冲天火光拔地而起,高楼之上,残酷的火焰再度试图吞噬她,那些在火焰中若隐若现的人脸中,多了华氏的,她不停地尖叫,苍白肿胀的手甚至从火焰中探出来,妄图掐断她的脖颈。
沈妙言尖叫着醒过来,浑身都被汗水打湿了。
四周仍旧是不见边际的黑暗,她不停地发出尖叫声,缩到床角,双臂紧紧抱着身体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