情,一根根扳开她的手指,继续往前院走去。
谢陶不依不饶,再度紧抱住他的胳膊,声音透着哭腔:“道歉,道歉!给她道歉!”
灰蒙蒙的天空陡然发出一声惊雷,不过眨眼间,夏初的雨倾盆而至。
两人站在雨幕里,谢陶哭得厉害,死死抓住顾钦原的手臂,不停地重复“道歉”两个字。
老管家撑着伞过来,望了眼谢陶,轻声道:“大人,您的身体淋不得雨,老奴服侍您进屋里。”
然而谢陶死死拽住顾钦原不许他走,顾钦原被她闹得烦极了,猛地转身,一把将她推倒在地:“滚!”
谢陶跌坐在被雨淋湿的泥土中,盯着顾钦原离开的背影,哭得越发厉害。
而沈妙言被君天澜带回国师府,明明那一巴掌并没有打到她的脸上,她却始终低垂着眼帘,眼圈通红,疼得很。
君天澜拿了包着冰块的帕子,一边敷脸,一边低声道:“委屈了?”
沈妙言摇摇头。
“钦原是口硬心软的性子,你不要恨他。”
沈妙言抬起眼帘,同君天澜对视,一字一顿:“他不是口硬,他是想动手打我。而你,甚至未曾责怪他。”
君天澜垂眸:“我欠他太多。”
“那是你欠他的,不是我。”沈妙言推开他的手,面无表情地起身,进了东隔间。
君天澜默然。
傍晚时分,暴雨滂沱,这是今年夏季的第一场雨。
沈妙言趴在自己的小床上,使劲用蓝月光石去砸七彩玲珑珠,却怎么砸都无法解气。
末了,她抬手将七彩玲珑珠重重砸向墙壁,“砰”一声巨响后,那珠子跌落在地,依旧圆圆滚滚,一丝裂缝都没有。
坐在寝屋里看书的君天澜听着那声音,实在是烦躁,大步走进东隔间:“你想我怎样?帮你打回去吗?!”
沈妙言看也不看他,翻了个身面向墙壁,一声不吭。
君天澜走上前,将她翻过来,许是气急了,暴躁的话脱口而出:“他是我表弟,我亲姨母的儿子!自幼陪着我颠沛流离,萧贵妃派人害我,是他替我挡下涂了剧毒的箭,所以他的身体才会如此羸弱!他甚至,活不过十年了!你如何忍心,让我苛责于他?!”
沈妙言注视着那双凤眼,良久后,面无表情地扯过被子,从头到脚将自己包起来。
“沈妙言!”
君天澜皱眉。
被子里的女孩儿一动不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