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见没有死角,便像是任命般,只得乖乖将张岩干过的事儿一五一十写出来。
他一边写,一边自嘲:“你们这些当官的,谁手上干净过?张相爷虽买卖官爵,却到底不曾用卑劣手段威胁他人!”
他是张岩手下的大管事,张岩买卖官爵的买家与卖家,皆是他亲自联系的,所得来的银票,也全都经由过他的手。
顾钦原又喝了口热茶,声音冷漠:“满朝文武,若都像张岩那般为非作歹,楚国又怎能长治久安?我威胁你,不过是为了黎民社稷。”
那人不再多言,任命般将罪状全部写了出来,最后重重按上自己的指印,双眼微红:“你说过,会保我族中孩儿的性命。”
顾钦原搁下茶盏,一名暗卫呈上罪状,他细细浏览过,便起身离开。
谢陶还在看那个满身是血的男人,沈妙言拉了拉她,见她仍旧满脸呆相,于是沉默着捂住她的眼睛。
“妙妙?”谢陶不解。
沈妙言默默注视着眼前的场景,一名暗卫将长剑从背后笔直插入男人的咽喉。
沈妙言带着谢陶背过身去:“回去了。”
“可是那个人——”
“不要回头。”
谢陶心里大约知道那男人定是死了,怯怯望了眼走在前方台阶上的顾钦原,心中对他畏惧更甚。
回到衡芜院,沈妙言嗅了嗅袖子和衣襟上的味道,皱眉道:“那地牢太腥臭了,我身上都染了腥气,得去洗澡。”
谢陶还在想顾钦原审问那人时的冰冷模样,坐在东隔间的圆桌前,双手捧着小脸,钦原哥哥那样冰冷的样子,和救她时的模样一点儿也不相同。
到底哪个,才是真正的钦原哥哥呢?
沈妙言见她满脸痴相地神游天外,不禁摇首叹息,自个儿去洗澡了。
今年的七月,每隔几天便是一场暴雨,地势低洼处的住房甚至被淹了好几次,不少人认为是因为有人做了大奸大恶之事,才惹来上苍降暴雨的惩罚。
这样的流言蜚语在京城中四处传播,闹得人心惶惶。
七月末,好不容易连着晴了三四天,积水渐消,不少人上街游玩。
楚云间出了宫,亲自抚恤受灾百姓,贤明的名声一时间再度被颂扬起来。
傍晚时分,龙辇返回皇宫中,好巧不巧,却在半路遇上顾钦原与张晚梨。
顾钦原上前请安,楚云间靠坐在椅背上,透过明黄色的薄纱帘子,笑道:“顾卿携新妻,这是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