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翌日,沈妙言还在睡梦中时,添香大呼小叫地跑进来将她晃醒:“小姐,宫里传出消息,你堂姐被打入天牢了,据说是因为与侍卫私通!现在皇上怀疑,你堂姐肚子里的孩子,根本就不是他的!”
沈妙言瞬间清醒:“沈月如?!”
添香点头如捣蒜。
琥珀色瞳眸中满是凝重,她毫不犹豫地跳下床:“帮我洗漱更衣!我要去天牢!”
皇后入狱,满朝文武皆在意料之中,又在意料之外。
谁都没有想到,皇上动作会这样快,几乎完全没有给御史府更多时间,直接就把皇后送进了大牢。
沈朋恨恼不已,带着沈泽和沈枫在乾和宫外长跪不起,然而楚云间根本就没有要见他的意思。
另一边,沈妙言独自去了天牢。
牢房内,昔日端庄艳丽的皇后娘娘身着囚服,披着头发,正抱膝坐在墙角。
昏暗的光线中,她低垂着头,隐约可见脸上犹带泪痕。
她听见脚步声,抬头看去,只见沈妙言打扮得干净漂亮,正站在栅栏外看她。
两人视线相触,许久都不曾说话。
最后,还是沈月如先移开视线,“你是来看本宫笑话的?”
“是啊。”沈妙言回答得坦荡。
沈月如低低笑了起来,将双膝抱得更紧些:“小时候,我羡慕你国公府小姐的尊贵身份,我不停地羡慕妒忌,夜以继日。甚至,在睡梦中,我还曾梦到过,我与你交换了身份,我才是受人追捧的那个。”
她顿了顿,唇角的笑容更浓了些:“后来,你家终于垮台了,咱们身份调换,我成为高高在上的皇后娘娘,你只是卑贱如尘埃的罪臣之女。刚被封为皇后的那些时日,我觉得自己终于扬眉吐气了,我高兴的不得了,我连睡眠都好了许多。”
她伸出一只手,搅动着身下的稻草,语气多了些无奈:“可你,竟然出乎所有人的预料,攀上了国师府。而你的存在,就是不断地提醒我,我那些难堪而卑微的过往。我怎么能容忍,你继续活在世上,继续占据我夫君的视线……是,我对你动了杀意,从一开始就动了。”
沈妙言默默听着,她与这位大堂姐交手了这么久,还是第一次听她说这么多心里话。
光线斑驳中,沈月如抬起头,眼泪从她红肿的眼眶中流了出来,那张端庄清秀的面庞,却同时噙起一层笑意:“你猜,我会活下去,还是死在这里?”
沈妙言摇了摇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