檐和九曲回廊,一路往前奔去。
深秋的风透着冷意,可她的脊背却全是汗。
她拼命地奔跑,直到再也没有力气,整个人才像一团泥般跌坐在地。
她喘息着,抬袖擦了擦额头的汗,抬头一看,眼前的建筑透着精巧,一方匾额被擦拭得很干净:“嫣然阁”。
慕容姐姐……
那个总爱板着脸的娇弱少女浮现在脑海中,或娇或嗔。
沈妙言觉得她很喜欢慕容嫣,然而在这一刻,她竟然想不起来慕容嫣的相貌了。
一股凉意从脊梁尾骨处窜上来,她呆坐着,伸出手,阳光将掌心照的通透红润,纵横交错的掌纹很是清晰。
她还活着。
活着,比什么都重要。
她缓慢地站起来,朝衡芜院慢吞吞走去。
君天澜回府的时候,窗外夜色犹如泼墨般深沉。
沈妙言盘膝坐在书房软榻上,趴在矮几上已然睡沉过去。
矮几上还摆着几碟菜肴,都已凉透了。
他轻轻解下外裳挂到衣架上,走到软榻边,将她扶起来抱到怀中:“妙言。”
沈妙言醒过来,揉了揉眼睛,声音软糯:“四哥,你回来了呀。”
“嗯。”
“我让厨房把菜热热,咱们一块儿吃好不好?”
尽管已经在外面用过晚膳,可看着这小丫头亮晶晶的眼睛,君天澜仍旧点了点头:“好。”
深秋多雨,往往一下就连着好几天。
沈妙言在府中闷得慌,君天澜又老是在宫里,她坐在门槛上编璎珞玩,素问拿着本医书,靠坐在廊下,不停地给她念药方:“……地榆三千,八角枫根五钱。小姐可记住了?”
说着,拿开医书望向沈妙言,这女孩儿只顾低头打璎珞,从她脸上看不到任何表情。
素问看了她一会儿,又望向漫天零零落落的雨丝,院中的菊花在雨中失去了鲜艳,翠绿与朱红也像是蒙了层灰般看不真实。
她叹息一声:“也不知主子什么时候回来……”
主子在的时候,小姐的脸上都会多些笑容。
主仆正安静时,拂衣拿着张请柬过来:“小姐,护国将军府的婢女送到门房的。”
沈妙言接过,翻开来,请柬上的字迹十分清秀,说是邀请她下午去京城里的末斋茶楼听戏。
落款处是沈枫的名字。
指尖轻轻划过那个书写娟秀的名字,琥珀色