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父亲。”
沈朋面色狰狞地在旁边大椅上落座,“枫儿,你是将她弄到这里来报仇的吗?”
沈枫在中间位置坐下,不置可否。
雅座中的气氛越发诡异,沈朋瞥了眼四周,见沈妙言身边只有一个婢女,胆子不禁大了些,“沈妙言,我陷害你父亲,你毁我全家,这笔账,不如咱们今天算个明白。”
“庶叔想怎么算?”沈妙言面容淡然,目光转向沈朋,但见他那张向来冷肃的面容此时憔悴不堪,双眼下都是青黑,连两鬓都多了许多白发。
她收回视线,勾起唇角,内心莫名的……爽。
沈枫起身,双眼依旧无波无澜:“我去楼下叫几样小菜。”
对面戏台子上的戏曲已经唱完,沈枫掩上门,房中便只剩下沈朋和沈妙言。
沈朋手指敲击着桌案:“咱们沈府内斗,两败俱伤,不知道给这京城里多少人看了笑话。然而这场内斗的终结,必然是你死,或者我亡。”
“我挺宝贵我这条小命的,所以庶叔还是你去死吧。”沈妙言随手抓了把瓜子,慢条斯理地嗑起来。
沈朋脸色黑沉,只一个眼神,他身后的侍卫便拔出长剑,正要架到沈妙言脖子上,素问却抢先一步,抽出腰间缠着的软剑,挡在沈妙言背后。
局面僵持住了。
沈朋敲击桌案的声音越发急促,他瞥了眼窗外,沈枫将他和沈妙言约到这儿,却根本不曾对沈妙言下手,而只将他们两个留在这里。
沈枫她,到底想做什么?!
沈妙言也在思考这个问题,她并不觉得沈枫有那个好心,制造机会让她和沈朋和谈。
因为和谈绝无可能。
此时,乌云压境,寂静的十里长街上,身着樱草黄长裙的女孩儿正拼命奔跑。
她被顾钦原关在厢房数天,终于找到机会从窗户翻出来。
谁知刚跳出窗户,就听到顾钦原在和暗卫密谈,似乎是沈枫准备对沈妙言下手了。
那暗卫调查到沈枫的计划,是准备火烧茶楼,可钦原哥哥觉得这计划不够狠,就让那暗卫去将火药埋在楼里。
一旦茶楼着火,势必会点燃炸药。
到时候,妙妙绝无生还的可能。
绣花鞋踩进泥凼里,她的裙摆和鞋子上满是泥浆,可她根本顾不得那么多,只拼命朝国师府狂奔。
她终于到达国师府,拼命去扣门,门房一听是和沈妙言有关,便忙不迭将她带进去:“这可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