的花纹,水蓝色织花罗帐高高挽起,该是这小丫头喜欢的。
他伸手去摸沈妙言的脑袋,语气透出莫名的宠溺:“为什么不吃晚膳?”
“不想吃。”沈妙言将脸埋在被子里,声音闷闷的。
凤眸幽深复杂,君天澜慢条斯理地抚摸着她的头发:“我陪你一起吃。”
小丫头的头发没有梳,披散在腰间,很顺滑。
“我都说了我不想吃!”沈妙言爬起来瞪他,“我没有胃口!”
君天澜自然知道她还在纠结他不娶她的事,半垂下眼帘,想要解释,却根本无力解释。
沈妙言盯着他的眼睛,冷哼一声,倒在床上,钻进了锦被里。
她独自趴在黑暗中,紧紧抠着床单,眼泪无声地淌落。
其实君天澜待她极好,但她就是觉得委屈。
她发现,如果这个男人不愿意娶她,她真的一点办法都没有。
她没有强大的母族,所以她不可能逼他娶她。
她其实,什么都没有。
或许楚云间说得对,她若跟了他,那么只能勉强成为他的侍妾。
但她从一开始,就不想做侍妾。
君天澜静静坐在床榻上,听着被子里传出的压抑的哭声,心抽痛得厉害。
他想伸手掀开被子将她抱到怀中好好安抚,可手顿在被子上,他却觉得自己根本没有这个资格。
事到如今,再跟她说什么他要娶她的话,看起来更像是敷衍和欺骗。
而他不愿意欺骗她。
沈妙言哭得肝肠寸断,即便她美貌倾国,即便她才情无双,即便她是天下第一高手,可在权势面前,这些东西根本不够看。
这世道就是如此,高门权贵享受着祖上的荫庇,世袭着爵位,即便年轻一辈考不上功名也没有关系,他们总能手握权力。
而寒门子弟,却必须付出十倍的努力,或许才有机会步入仕途。
她睁开通红的双眼,注视着这狭小的一方黑暗,这世间,难道就没有一个公平的地方吗?
在那个地方,高门权贵的性命与寒门子弟的性命是平等的,男子和女子是平等的,所有的官职,全凭才能上位。
爱情,不需要门当户对,不需要父母之命媒妁之言,只要两个人相爱相惜就好……
这世上,有那样一个地方吗?
她呆呆注视着黑暗,在凝神的这一刻,竟忘记了流泪。
不知过了多久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