都是软软的落雪,雪幕盛大而隆重。
她伸出手接住几片雪花,雪花在掌心融化成水,晶莹剔透。
她重又抬起头望着漫天雪花,眉眼弯弯,声音清脆而稚嫩:“再下大一些吧,瑞雪兆丰年,把庄稼地里的害虫都冻死,保佑楚国国泰民安!”
然而上苍是听不见她的祈求的。
眼见着到了除夕,因为楚云间仍旧昏迷不醒,所以宫里连除夕夜宴都没有举办。
除夕早上,无论是皇宫还是京城,本该喜气洋洋,坤宁宫中却传出哀耗,太后驾崩。
国师府,沈妙言正窝在君天澜的书房里看画本子,顾明进来说了这个消息,她看向君天澜,对方仍旧埋首于书卷中,面色极其淡漠。
他大约是不在乎太后的生死的。
沈妙言想。
照规矩,太后驾崩本该禁肉食,然而君天澜不在乎,所以国师府的除夕晚宴仍旧极为隆重。
各类飞禽走兽都有,沈妙言馋得不行,也不等君天澜拿筷子,就已开动起来。
君天澜宠她,只含笑凝视她的吃相,明明粗鲁得很,可在他眼里偏偏就是可爱非常。
而此时的皇宫中,包括楚随玉、楚华年在内的众多朝臣都齐聚在坤宁宫。
宫中传出妃嫔宫婢们哀哀的哭声,好端端的除夕夜,愣是弄得悲惨万分。
温阁老在楚云间昏迷的这段时间生生支撑起朝堂,日夜操劳,两鬓的头发都白了个彻底。
他望了眼群臣,冷声问道:“君天澜呢?”
“阁老,国师大人派人过来,说身子不爽,就不进宫了。”一名言官小心翼翼答道。
温阁老脸色更加难看,碍于君天澜的权势,终究什么都没说。
这段时间,君天澜没急着夺权,他就该谢天谢地了。
楚随玉守了一会儿灵,面色悲痛地同旁的宗室子弟换了班,告诉温阁老说他身体不支,准备回府。
这段时间楚随玉的蠢蠢欲动和勃勃野心都被温阁老看在眼里,他对这个女婿没有丝毫办法,只得由他去了。
然而楚随玉并未出宫,而是在半路拐去了乾和宫仪元殿。
李其仍旧守在屋檐下,一派尽忠职守的模样。
见楚随玉过来,他连忙起身,陪着笑容:“晋宁王,您这是做什么?”
“今儿个除夕,母后又驾崩了,本王想进去看看皇兄。”楚随玉面容上透出悲伤来。
李其笑容不达眼底,“