辰已晚,恐怕不妥。”
沈枫挽住夏侯铭的胳膊,抬眸道:“有何不妥?韩相爷难得造访一回,夫君可是舍不得拿私藏的好酒招待?”
说着,瞥了眼韩叙之,笑容婉约,抬手道:“相爷这边请。”
三人一道进了府,在府中花园凉亭里坐下,沈枫屏退左右,亲自端来美酒和蔬果:“相爷今夜前来,不知所为何事?”
韩叙之尝了尝她斟的酒水,清俊的面庞上满是志在必得:“护国将军武艺超群,恐怕心中所愿,并非是蜗居在这小小的京城吧?将军向往大漠孤烟、边塞明月,可惜这都是圣上给不了你的。圣上疑心病重,不会让你在边关拥兵自重。”
夏侯铭晃了晃酒水,淡笑:“原以为韩相乃是皇上心腹,可你在背后竟然如此非议皇上。若他知道,定然震怒。”
“护国将军果然忠心耿耿。”韩叙之轻笑,“只可惜,忠心也换不回圣上的信任。本相听闻,杀害将军二弟的凶手,至今仍逍遥法外。”
夏侯铭将杯中酒水一饮而尽,声音冷淡:“本将军听闻,那凶手,正是相爷的心头宝。”
“倒也没那么重要……”韩叙之笑容不达眼底,“男人嘛,重要的还是手中握着的权势。”
“相爷年纪轻轻便已坐到丞相的位置上,还想要怎样的权势?”夏侯铭意有所指。
丞相上面,就是皇帝了。
可于韩叙之而言,他倒也没有那样大的野心。
他虽是丞相,却只是名义上的。真正的相权,还在楚云间一人手中。再加上他年纪轻,朝中诸臣大抵都不服他,这丞相他其实做的挺憋屈。
更何况,他自己对楚云间也颇有微词。
那****说好了将妙言妹妹赐给他,却又反悔,实在叫人生气。
韩叙之想着,微微一笑:“护国将军慎言。那夜二郎神保观前的庙会,郡王的信二位想必已经收到。我不过是帮人过来问问,将军的抉择。”
花园四周是不见五指的漆黑,亭中悬一盏大红绉纱灯笼,引了不少蛾虫过来。
远处池塘的蛙鸣连成一片,却使得夏夜更加宁静。
夏侯铭摩挲着手中杯盏:“原来,你也是他的人……”
沈枫给两人添茶,“我父母兄弟皆都死于沈妙言之手,若晋宁郡王能帮我报仇,即便倒戈,又有何妨?”
夏侯铭蹙眉盯向她,她姿态娴雅,举杯的姿势却志在必得:“韩相,这一杯,我以茶代酒敬您。但愿事成之后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