先,若是回了大周,你会娶她吗?”
顾钦原面无表情地端着杯热茶,“谢家站在君舒影那边,谢昭又和君舒影订了亲。我娶谢陶,已经没有意义。”
“抱养的女儿,再如何疼宠,也终究抵不过亲生女儿。更何况,谢陶上面还有个亲兄长。若将来她的兄长继承谢家,而你娶了他的亲妹妹……”
花容战试着分析利弊,想让顾钦原赞同迎娶谢陶。
然而面前的男人却根本不吃这一套,只淡淡道:“我的婚姻,会成为表兄前往那个位置上的垫脚石。娶谁对表兄最有利,我就娶谁。”
他声音淡漠,其中蕴藏的冷漠更甚这呼啸的刺骨北风。
花容战静静注视他,他从没见过任何一个男人,能做到像顾钦原这般冷血。
他对旁人狠,对自己更狠。
莫名的,他有点佩服。
可佩服归佩服,他是不愿意成为他这种人的。
沈妙言在花府门口同谢陶挥手作别,沿着落雪的街道走了会儿,一抬头,看见雪停了,然而头顶那把纸伞仍旧被素问举着。
她望向素问,素问的视线落在对面街角。
她跟着望过去,身着黑衣的夜寒正拿铜钱买烤番薯。
她抿抿嘴,笑道:“这儿离国公府不远,我好久不曾回去看看了,你们在这儿等我,我去去就回。”
素问回过神,连忙点头,沈妙言便抬步离开。
走了一段路,她回过头,夜寒冷着脸将手中的烤番薯递给素问。
烤番薯在冬日里吃最好,是可以暖手的。
她收回视线,心里莫名暖暖。
此时大雪初霁,屋顶上都是雪,小孩子们拿着雪球互相追赶,街上到处都是叫卖美食、新衣料、对联等物的。
她走到街道尽头,就瞧见矗立着一座威严的府邸。
府邸门前很干净,大约每日里都有人过来打扫。
屋檐下的陈旧灯笼不知被谁换上了新的红绉纱灯笼,似是迎接即将到来的腊月。
身着月白锦袍的英俊男人站在台阶前,静静注视着紧闭的大门。
他怎么会在这儿?
沈妙言怔愣许久,那人下意识地偏过头,对上她的目光,淡淡一笑:“我过来瞧瞧。”
沈妙言缓慢走过去,心底很是别扭,盯着他的腰带,轻声道:“你有什么脸来?”
楚云间无言以对。
沈妙言从荷包里取出黄铜钥匙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