”
君天澜睁开清冷的凤眸,瞥了眼还在发傻的沈妙言,牵起她的手,一道下车。
沈妙言慢他半步,凝视他高大的背影,从当初在国师府门前,吵闹着要给他做媳妇开始,她便逐渐爱上了这个男人。
她被握着的小手轻轻蜷起,她真想名正言顺,风风光光地嫁给他!
两人在长廊中,即将分开时,君天澜握住她的手,细心叮嘱:“回临水阁后,让素问帮你把重要东西收拾收拾,咱们七日后启程回镐京。”
长廊上悬着一盏盏羊角红灯笼,他站在红色光晕里,面容冷峻淡漠,可眼底却隐隐藏着半抹柔情。
于他而言,这样的柔情已经很难得了。
沈妙言想着,乖巧地点点头,又好奇地问了句:“四哥,你想家吗?”
君天澜瞥了她一眼,于他而言,有她在、有钦原他们在的地方,就是家。
可这话无需对她说,他便俯身,轻轻亲了口她的额头,又摸了摸她的脑袋,转身朝衡芜院走去。
沈妙言凝望他的背影,抬手摸了摸被亲的地方,心里暖暖的,乖顺地往临水阁走。
她没让素问帮忙,只自己将床头那些东西收拾进一口红木箱里。
娘亲的曼珠沙华画子、七彩玲珑珠、蓝月光石、青鱼珠、摩喝乐佛像、一对果食将军、装种生草的青花瓷小碗、楚云间的白玉九连环锦盒、国师给的压岁钱。
这些是她最重要的东西。
她将红木箱锁起来,正欲叫侍女抬热水进来沐浴,脑海中精光掠过,她好像,把什么特别重要的东西给忘了……
挠挠脑袋,实在想不起来,她便也懒得再去想。
翌日,整座国师府的侍从侍女都收拾起东西来。
沈妙言坐在衡芜院的屋檐下,望着顾明指挥几个侍卫将那些古籍小心翼翼装进木箱,她知道那间书房大概已经空了。
身旁的男人坐在一把太师椅上,正面无表情地翻看兵书。
她捧着小暖炉,轻声道:“四哥,等到了镐京,你的父皇和母后会不会不喜欢我呀?”
君天澜偏头看她,她穿着******夹袄,戴着白水晶长命锁,领子上一圈白狐狸毛衬得小脸晶莹剔透,琥珀色瞳眸里盛着深深的担忧,像是一只害怕被抛弃的小兔子。
他抬手揉了揉她的脑袋,视线重又落在兵书上:“母后面冷心热,妙妙又乖又可爱,她会喜欢你的。无需担忧。”
沈妙言“哦”了声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