昏暗的地下被火光照亮,沈妙言擦着额头的薄汗,纤弱的身躯背着高大的男人,一步一步去找出路。
“四哥,你千万不能有事啊!”女孩儿声音被浓烟熏得喑哑,“咱们再过几天就该启程回镐京,你说带我去见你爹娘的……四哥!”
她唯恐背上的男人真的死去,一声声呼唤他,小眉毛皱得越来越深。
也不知走了多久,她呛得直咳嗽,而背上的男人也不知是不是钢铁打造,沉得要命,她浑身的力气都被抽干,最后一个趔趄趴倒在地。
昏迷不醒的男人摔在她的背上,砸得她差点吐血。
她眯起双眼,浓烟似乎有点朝左侧方向飘散,那里一定是出口。
琥珀色瞳眸满是急切,她干脆坐起身,扯下裙摆,将君天澜绑在背上,重新站起身寻着那个方向走。
然而她的肺部吸进太多浓烟,背上的男人又太沉,还未走出数十步,便再度趴倒在地。
干涩的双眼已无法流出眼泪,可她不能放弃,她用手肘撑着地面,拼了命地朝那个方向爬。
地面都是粗糙的泥土,偶有小石子突出地面,直将她的手肘磨得血肉模糊。
而身后,君天澜的左脸埋进她的衣裳,晕开大片污血。
修长结实的双腿在地面拖出两条长长的的血迹,看起来触目惊心。
不知过了多久,沈妙言的视线渐渐模糊,她的十指深深抠进地面,她真的爬不动了。
她的脑袋渐渐垂下,再没了动静。
无数黑衣人涌进来,他们利落地解开两人身上的布带,将君天澜带走。
火焰还在燃烧。
打周围经过的韩叙之背着包袱骑在马上,瞥了眼那燃烧的宅院,正要继续朝前走,范亮皱眉道:“这火烧得蹊跷,公子,咱们过去瞧瞧?”
“有什么好瞧的,赶路去追我爹才是正经。”
“可是,属下得到消息,今儿一早,有圣旨送去了国师府,似乎是宣沈姑娘到郊外,相看沈国公新墓地选址的。郊外无人,也就这儿大火蹊跷,不知两者是否有关联。”
韩叙之听他这么说,心下起疑,便策马穿过草丛,朝宅院而去。
马儿还未停下,他老远就看到墙垣坍塌形成的一个洞口里,隐隐趴着个小姑娘。
他瞪大眼睛:“妙言妹妹?!”
……
沈妙言醒来时,发现自己躺在陌生的地方。
她坐起身,韩叙之正端一碗