?!”
韩叙之还未来得及说话,董氏立即不阴不阳地开口:“什么未婚妻,不过是人家不要的破鞋,尽拣着高枝儿飞的麻雀,哪里攀得上我儿子!”
沈妙言清晰地看见,董氏说完,韩棠之嘴角笑容更冷。
她轻轻抿住唇瓣,韩棠之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反应?
而韩悯笑容僵了下,韩叙之立即皱眉:“娘,妙言妹妹千里迢迢跟我来镐京,您不能这般说她!”
“哟,娘说她几句还不能说了?!”董氏火大,几个箭步冲过来,伸出手指去戳沈妙言的脑袋,“你这死丫头,叙儿以前从不会跟我顶罪,肯定是你这个小贱人从中挑拨!”
沈妙言任由她戳,一点反应都没有。
这些人,她一个都不想理。
她只想早点见到四哥,问问他,为什么要抛下她一个人。
韩家今晚举办团圆宴会,因为董氏拒绝与她同桌,所以她是不能参加的。
她独自待在厢房,并未掌灯。
已是二月中旬了,夜里天气仍有些寒凉。
她拥着被衾,抬头望向雕窗外的圆月,心口一阵阵绞痛。
他,现在在做什么?
跟平常一样,坐在书房看书吗?
一开始,她觉得是顾钦原抛下她的,可这么久了,四哥也并未派人寻她。
莫非,抛弃她是四哥的主意?
一想到这点,她连找他问清楚的勇气都没了。
她好怕,好怕……
这一夜,注定无眠。
此时,镐京城四大长街之一的开元街尽头,一座金碧辉煌的王府,雄伟地矗立在朦胧夜色中。
王府下方高悬一方匾额,上书三个铁画银钩的大字:寿王府。
寿王府主院名为东流院,三个大字犹如铸错丽水,碎玉昆山,正是世上难得一见的金错刀字体。
东流院书房中,一张软榻摆在窗下,软榻上置一矮几,矮几上搁着棋盘,黑白棋子纵横交错,局势迷踪复杂。
身着白裳、体态病弱的美男子倚靠在软榻上,一边品茶,一边等待对方落子。
他对面的男人身着纯黑锦袍,黑金冠束发,左脸戴一张暗金色雕花面具。
即便只是简单地对弈,他周身的气息,也仍然阴冷恐怖得令人畏惧。
他落了子。
顾钦原瞥了眼棋盘,意兴阑珊:“表兄棋艺精进,钦原甘愿认输。”
他顿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