勉强跟上他的步子。
她忽然觉得,这厮还是坐轮椅好点。
君天澜的腿已恢复得七七八八,沈妙言懒得再帮他按摩,见他坐在软榻上看书,整个人便呈大字躺在他的檀香木镂花拔步床上发呆。
君天澜抬眸,见她无事可做,便道:“去端盆热水。”
“你要洗脸?”小姑娘仍旧躺着,声音懒洋洋的。
“洗脚。”
“那你叫侍女帮你弄。”
“你不是?”
沈妙言坐起身,静静与他对视片刻,最终还是在那阴冷阴冷的目光下落荒而逃。
四哥真是越来越可怕了!
君天澜翻了页书,唇角微不可察地勾起。
沈妙言跑向厨房去弄热水,刚转过廊角,迎面就撞上了个人。
她身体结实,倒是将那姑娘撞翻在地。
她连忙将那姑娘扶起来,借着昏暗的灯火,顿时吃惊又欢喜:“素问?!”
素问呆了呆,看见是她,脸上的笑容便止也止不住,正要说话,怕被人听见,连忙拉了她到偏僻处:“小姐,王爷待您可好?”
“马马虎虎。”沈妙言满脸好奇,“我来了好些天,都没见到你和拂衣她们,你们去哪儿了?”
“主子前些日子得知您到了镐京,便将我们挪到南院,不许我们见您。今儿也是巧,奴婢正要去浣衣房取衣裳,这么晚居然碰到您。”素问拉了她的手,顿了顿,又道,“小姐,您惹恼主子了?”
沈妙言摸了摸下巴:“算是吧。”
素问又拉了拉她,“主子心里是有您的,他若生气,您说几句软话就好。对了,您的行李都保存在奴婢那儿。”
“行李?”
“就是那口红木箱呀,好像是主子派夜寒从韩家取回来的。”素问笑道,“主子知道奴婢忠心您,便叫奴婢保管了。”
沈妙言想起那口红木箱的夹层里还藏着两粒玉玺,抿了抿小嘴,笑容单纯:“那你帮我好好保管。将来若有机会,我想办法把你们弄回东流院。”
“多谢小姐!”
素问认认真真行了个屈膝礼,沈妙言摆摆手,朝厨房奔去。
她穿过挂着红绉纱灯笼的长廊,唇角微微翘起。
素问刚刚神色无异,证明她并未发现藏在红木箱里的东西。
那玉玺是楚云间给她的,她暂时不打算拿给四哥。
若他终有娶她的一天,她会大大方方交出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