天澜看见她的脸渐渐涨红,只张着嘴喘气不说话,连忙给她拍了拍背,又亲自去拿水来。
沈妙言接过他递来的茶水,一口气喝掉大半杯,才咳嗽着将噎在嗓子里的馒头吞下,捂着脖颈半天说不出话来。
君天澜将茶盏放到扶手上,摸了摸她的小脸,眼中都是怜爱。
没等两人说话,顾明匆匆过来:“主子,时辰不早了,您可还要去宣王府?”
君天澜让沈妙言将轮椅推来,两人一块儿出了王府。
宣王府在永昌街尽头,府邸自是金碧辉煌贵不可言,几乎抵得过小半座楚国皇宫。
屋檐下的风灯早换成了大红颜色,府中亦是张灯挂彩,一眼看去全是火红颜色。
侍女们迎来送往,人影幢幢,全是京中贵客,可见镐京城中有多少人企图巴结君舒影。
沈妙言推着君天澜进了府,两名侍女引路,朝前厅而去。
尚未跨进前厅,便有个爽朗声音传出:“待会儿五弟迎了新娘子过来,大家可要好好灌他几坛酒!这厮素日里嚣张得厉害,今儿逮着机会,咱可不能放过他,叫他醉的洞房不成!本王倒想看看,他那张神仙皮底下,喝醉了是怎般神态!”
话音落地,便引来众人的一阵附和,纷纷叫嚣着要将君舒影灌醉。
沈妙言识得那个声音,正是上次薛府牡丹宴上,从头到脚身着绿色的皇子,她不知这人排行第几,便以绿葱皇子代指。
她推着君天澜进了前厅,里面的欢笑声顿了顿,所有目光都落在轮椅上。
尽管这位是皇后嫡出,可他新近归来,在朝中无甚人脉,因此在场的人都或多或少有些轻视,行礼时也是稀稀拉拉不成体统。
君天澜也不介意,按身份在上座坐了。
前厅聚集的都是男人,他们安静了会儿,再度开起玩笑来,许是这种日子难得,甚至还夹杂了许多荤话。
沈妙言一一瞧过去,只认得绿葱皇子、薛远,还有那个神神叨叨身着道袍的司天台判官。
“说起来,本王这位弟媳,美貌可是镐京城数一数二的。洞房花烛夜,也不知是何等姿态……”绿葱皇子君无极摇着把折扇,越说越放肆,“这女人啊,在床上还是要主动些,才有趣儿。因此本王常常说,青涩的姑娘玩起来没意思,就是要人家的妻妾,偷起情来,那才叫好玩。”
其他人调笑起来,被他将话题带的跑没了边儿,一位不正经的公子,甚至开始描述他家小妾在床上的放浪形骸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