帐,朝后面退了两步,撩起裙摆,笔直对着床上的男人跪了下去。
君天澜和谢陶皆都无比震惊。
身形纤弱的小姑娘双手交叠于额前,宽袖垂落在小脸前,礼仪周全标准至极。
那清越稚嫩的女音透出郑重:“顾先生是四哥的首席谋士,才智举世无双。没有顾先生,便没有今天的四哥。妙言女流之辈,为人处世多有不妥,害顾先生至此,是妙言不是。从今后,一愿大周一统、百姓安康,二愿四哥皇图霸业、前程锦绣,三愿顾先生身体康健、长命百岁!”
她说罢,正要行顿首礼,青罗纱帐中却已是泣不成声。
顾钦原掩面而起,堂堂七尺男儿,竟在此刻哭得仿佛孩童。
他不顾身体,强行下床,将沈妙言拉起:“你行此大礼,可是要折煞我?!”
沈妙言闻言,也跟着哭。
君天澜深深呼吸,走上前将沈妙言揽在怀中,沉黑的凤眸凝望向顾钦原:“镐京局势险恶,君舒影更非寻常对手。咱们几个从楚国一路走来,更应相互扶持才是。今夜你二人和解,我甚是欣慰。”
“表兄不怪我?”
君天澜摇了摇头,“今夜过后,咱们之间再无恩怨。钦原,你当务之急,是养好身体,如此,才好为我继续出谋划策。我说过,当我坐到那个位置时,我希望身边有你。”
一番话,再度将顾钦原的眼泪引落下来。
他喘息着,还要对君天澜行大礼,君天澜连忙扶住他:“身子要紧。”
谢陶连忙上前扶住顾钦原,将他送到床榻上。
顾钦原凝视那二人离开的背影,心中愈发坚定,他一定要治好身体,辅佐表兄登上皇位。
而君天澜和沈妙言出了厢房,沿着曲廊一路往东流院而去。
红艳艳的绉纱灯笼在曲廊中散发出凄迷的光,走到无人处的水榭,君天澜忽然顿住步子,大掌拉住沈妙言的手腕:“妙妙……”
沈妙言仰起小脸,白嫩嫩的面庞早哭得通红,看起来十分可怜。
君天澜心口一阵阵钝痛,凝视她良久,什么话都说不出口,只大力将她拥进怀中。
夜风送来四月莲叶的清香,令人心旷神怡。
沈妙言却只嗅到男人身上淡而清冷的山水香,丝丝缕缕将她萦绕,缠得那么紧,宛如他的怀抱。
良久后,君天澜终于松开她,哑声道:“对不起。”
沈妙言乖巧地摇摇头。
他便牵了她