脸上,他这位四皇兄无比淡定,正慢条斯理地品茶。
唇角的笑容更热烈了些,他转向沈妙言,这小姑娘今日穿着件月白薄纱轻衫,下身系着条牡丹红十二幅长裙,发髻梳成了随云髻,非常娇嫩动人。
指尖轻轻叩击起桌案,他忽然很想将她抱到怀中,看看她的身子,是不是比从前更加香软。
吴勉盯紧了顾钦原,眼中满是志在必得。
他相信,顾钦原是回答不出来的。
顾钦原喝完茶,将茶盏搁到桌案上,抚掌而笑:“譬如驴马,咱们平日里,不也常常称为驴马,而从不说马驴吗?这样的排序,大约同萧顾,是一个道理吧。”
这是以马比喻顾家,以驴比喻萧家。
吴勉猛地攥紧手中折扇,盯着顾钦原的眼神,几乎要将他盯出一个窟窿。
这个不知打哪儿冒出来的男人,倒是出乎他的意料!
在场众人也纷纷惊讶,这位顾二公子,看着弱不禁风,才思竟然这般敏捷!
谢陶喜不自胜,望着顾钦原的目光满含痴慕,沈妙言使了大力,才将她的脑袋扳正:“嫁给他之后,再在府中这样看他!如今这么多人,没得被人笑话!”
谢陶双颊绯红,难掩欢喜。
而吴勉一计不成,很快再生一计,指着顾钦原的小腹,笑道:“我常闻宰相肚里能撑船,若顾二公子做了宰相,这肚子里,是否能撑下船呢?”
这话问得巧妙,若顾钦原说撑得下,便显得不谦逊,若说撑不下,却又显得小肚鸡肠被人笑话。
宣王一派的人尽皆打起精神,等着看顾钦原的笑话。
四周有女子轻声道:“这位顾二公子,刚刚或许只是碰巧才解了吴大人的局。这一次,可就不一定了。”
“正是呢。吴大人乃翰林院撰修,才高八斗,岂是他一介白身能比的!”
吴勉摇开折扇,笑容得意:“顾二公子这肚里,到底撑不撑得下船呢?”
顾钦原端坐在四月的薄光里,身上穿的白色锦袍散发出白莹莹的光,双眸之中更是异彩纷呈:“我这肚子里空洞无物,然而像吴大人这般人物,却能容下数百个。吴大人说,我这肚子,能不能撑得下船呢?”
他说完,吴勉的脸色唰得白了。
这话回的实在巧妙,不仅暗示吴勉是小人,更将问题抛回给他。
他说撑不下,更显得他是小人……
若说撑得下,岂不是显得他白痴?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