”
“乃是秦王府。秦王是唯一一位异姓王,年纪与四哥相仿,因征战北狄有功,而被封为秦王。”
沈妙言说着,见程锦端着沸水壶过来,立即站起身,笑吟吟走过去,从程锦手中接过茶壶,亲自为顾皇后泡茶。
茶叶是上好的松山云雾。
琥珀色双眸眨了眨。
她一边泡茶,一边继续道:“秦王名为秦熙,尚未娶妻生子,手掌北疆兵权,乃是真正的封疆大吏,这些年颇受皇上忌惮。虽如此,他却也是四哥需要拉拢的对象之一。”
顾皇后双眸中掠过诧异,不动声色地继续抚摸怀中猫儿:“天澜有没有教过你,女子不得干政?”
“不让女子参政的目的,是为了防止牝鸡司晨、扰乱朝纲。可若那女子果真有谋略,又凭什么要压抑这份才华?”
沈妙言笑语嫣然,双手捧过泡好的茶,在顾皇后面前跪下,恭恭敬敬地举起:“娘娘喝茶。”
顾皇后深深看了她一眼,她低垂着眼帘,眉梢眼角都是不卑不亢的从容。
这般心性的女子,后宫中也是难得一见的。
她想着,接过沈妙言手中捧着的茶,浅浅呷了一口,但觉茶水甘甜,竟是比程锦泡的还要好。
她不由又望了眼沈妙言,小姑娘跟了天澜四年多,能泡出这般极品的松山云雾,也是情理之中。
她是知晓她的身世的,虽然有些怜悯,然而到底身在后宫,见惯了人命与鲜血,那一丢丢怜悯,最终被冷硬的心肠所取代。
她也不管自己的话有多伤人,就这么说出了口:“皇家最不需要的,是爱。你是天澜的侍妾,本宫念在你年纪小小就跟了天澜,容你椒房专宠。可你须得时时牢记身份,万不可越过寿王妃,叫她没脸。若将来能诞下一子半女,本宫会让天澜提你为侧妃。”
沈妙言浑不在意这些话,仰起小脸,见她又呷了口茶,笑嘻嘻道:“皇后娘娘喝了妙妙敬的茶,便是妙妙的婆母了。妙妙给婆母磕头请安!”
说罢,认认真真对着顾皇后磕了个头。
顾皇后一口茶水噎在喉咙,不可置信地盯着面前的小姑娘,端着茶的手忍不住发抖。
见过顺杆子往上爬的,没见过顺杆子爬得这样利索的!
天澜他,到底捡了个什么样的活宝回来?!
旁边宫女们忍不住窃笑。
顾皇后将茶水搁到桌上,拿绣帕拭了拭唇角,冷冷道:“少在本宫面前嬉皮笑脸、多嘴饶舌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