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妙言见君天澜喝了不少酒,估摸着今晚可能要歇在皇宫里,便回头低声吩咐坤宁宫的小宫女,在青鸾殿里备些醒酒汤。
顾皇后听见她吩咐宫女的那些话,唇角不觉多了些笑。
这小丫头,在宫里待了这么些时日,行事倒是越发细心妥帖了。
不枉费她苦心孤诣地栽培她。
拓跋烈喝了好几壶酒,目光朦朦胧胧地望向斜对面,看见那个身着紫裙的美貌姑娘正坐在灯影下。
他盯着谢昭的面庞,有些发痴。
他还记得那年草原大帐里,这个美人是如何以一支掌上舞,艳惊四座的。
当时,她就在他的手掌心里跳舞,那么轻盈,像是展翅欲飞的蝴蝶。
那晚,篝火的映衬中,阵风吹来,她的衣裙都在飞舞抖动,若非他及时抓住她的脚踝,她一定会被风吹走。
定是草原上的神明觊觎她的美色,妄图用夜风将她带走……
他盯着谢昭,眼中都是炽热。
君子佩正打量拓跋烈,看见他目光迷离,不觉轻声对旁边的谢昭低语:“你觉得,拓跋烈,如何?”
谢昭正朝拓跋烈嫣然一笑,闻言,望向君子佩,见她面露娇怯,不过瞬间心中便掠过百转千回,很快讨好她道:“可汗生得高大勇猛,自然不是寻常男子能比拟的。皇姐嫁入草原,就是草原最高贵的阏氏。”
“草原人真不含蓄,你瞧她盯着本公主的眼神,好像要将本公主吃掉似的!”君子佩打趣。
谢昭望向拓跋烈,拓跋烈立即举起手中金杯。
她唇角含笑,垂眸不语。
过了会儿,谢昭起身,以更衣之名离席。
她屏退左右,独自徘徊在一条僻静幽深的曲廊中,正顾影自怜时,一道修长高大的影子从背后罩住了她。
谢昭只当没看见那阴影,抬头仰望明月,轻叹一声,声音轻柔:“还君明珠双泪垂,恨不相逢未嫁时……这诗,大约说的便是妾身此时的心境吧?”
拓跋烈瞳眸中炽热更盛,突然将她抵在廊柱上:“谢小姐,数年不见,你竟真的成了宣王殿下的妃子。当年你在草原上那一舞,本汗至今难忘。”
他喝了不少酒,酒气喷吐在谢昭脸上,尽管她心中厌恶,却仍旧保持着泫然欲泣的可怜模样,似啜泣般以袖掩住口鼻:“若早知今日今时会在宣王府中过得不幸,昭儿真该不顾一切地嫁给可汗。”
拓跋烈没料到美人竟这般主动,顿时心中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