宴坏宴,你还能推拒王爷的邀请吗?总归要去,不如将这场宴会变成咱们的鸿门宴好了。”
“鸿门宴?”
“你过来。”
萧城诀对着穆青河耳畔低语了一阵,穆青河震惊:“这……雅望楼建在闹市中,若在那里对他动手,动静太大,怕是瞒不住。”
“瞒?”萧城诀冷笑,“寿王之死,乃是无名刺客所为,与太守何干?”
穆青河立即明悟,连忙陪着笑,拱手道:“萧二公子智谋过人,下官敬服!”
傍晚时分,东南角院落。
沈妙言身着莲红斜襟衫子,系着条十二幅水青色绣锦鲤纱裙,端坐在梳妆台前,拿起根雕莲花碧玉簪,慢吞吞插上发髻。
君天澜背对着她,低头正了正外裳,淡淡道:“待会儿在雅望楼,无论发生何事,都必须乖乖听话。”
“知道了……”
小姑娘声音懒洋洋的,只盯着菱花镜中的容颜。
虽然她清晰地嗅到从君天澜身上散发出的杀意,可这杀意并非是冲着她来的。
她估摸着待会儿,又是宴无好宴。
天晴了一天,却在傍晚时分落起雨来。
沈妙言趴在黑金马车的车窗前,静静望着长街上的人,这些南方百姓对渭城的无常天气早已习惯,纷纷淡定地支起大油纸伞,依旧熙熙攘攘地叫卖。
马车在雅望楼外停下,君天澜亲自执伞,护着沈妙言跨进楼中。
四楼设了十桌酒席,官员们携家带口,见东道主进来,纷纷起身行礼。
君天澜抬手示意免礼,牵着沈妙言的手在其中一桌坐下。
乐师端坐在珠帘后,伴着雨声,弹奏起婉约小曲儿。
沈妙言环顾四周,这四楼修建的像是一座四面中空的轩阁,青纱帷帘高高挽起,依稀可见天际被雨幕掩映的墨色山峦,以及城中的繁华之景。
风雨渐起,雨水从外面洒落进来,他们仿佛是坐在山水之间,觥筹交错,在乐曲与落雨的交融声中,在鲜美的河鲜与佳酿中,忘记今夕何夕。
曲至**,乌云压境,天色彻底暗了下来。
四楼高高挂起的红灯笼在风中无力摇曳,将在座之人的面容照得明明暗暗,仿若各怀心思的鬼魅。
乐曲渐渐低迷。
及至沉寂,一声破了音的筝声陡然拔高,叫言笑晏晏的宾客们瞬间安静。
君天澜背对风雨,面容冷峻:“本王前几日巡查过北郊堤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