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算是给咱们老百姓出了口恶气呢!”
沈妙言望着那些痛苦不堪的罪臣,不由失笑,没想到四哥这样会整人……
她回头望向江岸,那个身着墨色锦袍的男人,不知何时下的城楼,双手各拎着几袋砂石,将它们重重夯实到堤坝上。
他与四周的官兵们说着话,似是在鼓励他们。
他在风雨中轻笑的模样,看起来一点架子都没有,轻而易举就赢得了所有人的心。
雨势渐渐小了,洪水也不再如刚刚那般吓人。
一丝阳光从天穹出洒落,镀在他的周身,他看起来犹如神祇。
那般凛贵,那般叫人信服……
这就是,她沈妙言深爱的男人了。
眼眸,莫名湿润。
……
六月中旬,渭城的事都已处理妥当,南方治洪的重任,被君天澜全权委托给了梁羽。
眨眼间到了返程之期,沈妙言坐在黑金马车中,悄悄掀开窗帘一角,但见街道两旁的百姓们挤得水泄不通,纷纷高呼寿王千岁。
她探出小半个脑袋,瞧见那个男人骑在纯黑的骏马上,面容依旧冷峻精致,唇角却噙着淡淡的笑,周身散发出的威严与高贵,叫人不由自主就臣服在他的脚下。
眼见着呼声至**,那些百姓甚至纷纷跪下,泪流满面地感激寿王大恩。
曾住在北郊两岸的百姓更是身体力行,父老乡亲们挑着些杨梅、西瓜、桃儿,及白米饭、茶水等物,拦在街道上,非要送给寿王的军队。
为首的老大爷热泪盈眶,端着碗凉茶,颤巍巍朝四周的百姓道:“若无寿王,便无咱们这些人的性命!寿王大恩,小老儿无以为报,来世结草衔环,愿为寿王牛马!”
说罢,老泪纵横,颤抖着就要跪下。
君天澜跨下马,三两步走到他面前,亲手将他扶起:“本王曾发誓,大周子民与领土,皆是本王毕生所要守护的。你万万不必如此。”
七旬老人,当街哭得像个孩童。
君天澜接过他手中捧着的凉茶,丝毫不嫌弃那茶碗粗糙破旧,仰头一饮而尽,笑道:“果然是好茶!”
沈妙言注视着这一幕,伸手拿起矮桌上的白面饼,左右看了看,认真咬了一口。
这是临行前,白鹭送她的面点。
她笑了笑:“真是世间难得的美味……”
及至登船,沈妙言站在船尾,遥看那群山从视线中远去,又望向薄雾中若隐若现的渭城