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一怔,男人见她裹着的薄毯早已肮脏不堪,便拉下那床薄毯,脱下自己外裳将她裹起来,继而把她打横抱起,朝外面走去。
男人平静地目视前方,心中却产生异样的感觉:她好轻。
轻到……
令他有点心疼。
沈妙言的小手无力地抓住他里袍的衣襟,在他怀中瑟缩成小小的一团。
所有的守卫都恭敬地跪在甬道两侧,高大的男人抱着娇小的女孩儿,缓慢踏上台阶。
阳光很刺眼。
长久没见到过阳光的眼睛被灼伤,小姑娘越发使劲儿地往他怀里钻。
君天澜低头,因为多日不曾触碰阳光,她的肌肤白的有些病态,那张脸儿很小,紧紧贴着他的心口,蹭的他心里发痒。
他就这么抱着她去了华容池,亲自帮她里里外外洗了个干净。
沈妙言早已没力气与他折腾吵架,在被洗干净的同时,就饿晕了过去。
等醒来时,才发现自己躺在东流院寝屋的隔间里。
仍旧是那些熟悉的摆设,东西都被擦得干干净净,没有半点儿灰尘,可见每日都有人进来打扫清理。
她动了一下,坐在窗边软榻上看书的男人放下书卷,让拂衣将温热的米粥送进来,亲自坐到床榻,舀起一勺喂她。
沈妙言像是见到水的一尾鱼,急忙挣扎着坐起来,几乎连勺子都要一口吞下。
她数天滴米未进,若非全凭大魏皇族强悍的血脉支撑,早连爬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了。
柔软的小手覆上君天澜的手腕,她将嘴凑到粥碗上,不顾形象地一口喝掉整碗米粥。
她真是饿极了,没在这个时候跟君天澜计较她这些天受的罪,只拿一双湿漉漉的眼睛去瞅他。
君天澜将空碗递给拂衣:“再端一碗来。”
沈妙言咽了口口水,她其实更想听见他说,“再端一盆来”。
她一连喝了五碗粥,还想再喝,君天澜却不给了,漠然地拿毛巾帮她将头发绞干,动作并不算轻柔。
沈妙言摸了摸肚子,这是她这么多日以来,吃得最饱的一顿。
她有了力气,便有了和君天澜算账的打算。
等感觉到头发被擦得半干了,她推开那双手,小脸冷了几分:“你别碰我!”
君天澜坐在床榻上,却仍旧比她高了大半个头,居高临下地盯着她,这姑娘享受完了他的伺候,才叫他别碰她……
周身