给朕惹出乱七八糟的祸端来?!”
坚硬的奏章角砸到君舒影的额头上,砸出个血口子,一行血迹顺着他的脸蜿蜒而下,看起来触目惊心。
他伏地叩首,声音平静:“儿臣有罪,求父皇责罚。”
君烈恨铁不成钢,余光扫向旁边,君天澜端坐在旁边的圈椅上,正慢条斯理地品茶。
他心中更恼,想起暗探的回报,勉强压下怒恨,缓声道:“朕问你,是谁撺掇你行此荒唐之事的?你老实告诉朕,若是被人怂恿,朕自当为你做主。”
话语中的暗示,已然相当明显。
萧战身着朝服手持牙笏,瞥了眼君舒影,轻声道:“宣王殿下,若背后有宵小之人指使,您可一定要说出来,千万别被人愚弄了。”
君天澜听着这两人的话,垂眸喝茶,唇角勾起冷讽的弧度。
君舒影仍旧保持着叩首的姿态,语带认真:“回父皇,无人怂恿,乃是儿臣自作主张。”
君烈紧紧盯着他,心口宛如火烧,拢在大袖中的手更是青筋暴起。
半晌后,他一字一顿:“你可知,你今日犯下的错,会面临怎样的惩处?朕最后给你一次机会,你老实交代,到底是何人指使——”
“儿臣愿承担一切罪责,自愿废为庶人,永不入京。”
御书房,瞬间寂静。
君天澜抬眸望向龙案后的君烈,只见他的面色由白转青,精彩纷呈。
暗红色瞳眸浮起点点笑意,那唇畔的弧度越发意味深长,呵,他的好儿子说出这么一句话,不知他当如何收场?
半晌后,君烈猛地掀翻了面前的龙案:“胡闹!”
宣纸乱飞,上好的朱墨洒了一地,像是洇开的血迹。
君烈也懒得再诱劝君舒影供出沈妙言,余光扫了眼君天澜,自顾将话说开来:“朕听闻,这次大祸,都是因为那沈妙言唆使。来人,传她入宫,朕要亲自审问她!”
福公公悄悄瞅了眼君天澜,正要抬步去宣旨,君天澜放下手中茶盏,站起身,撩起袍摆,径直跪到君舒影身边,声音平静:“父皇,儿臣有话要说。”
君烈盯着他这副护短的模样,心中连连冷笑,他就知道,他就知道只要一带上沈妙言,这小崽子就会忍不住站出来……
只要将舒儿和沈妙言的祸福牢牢捆在一起,便是他从轻处罚舒儿,这崽子也不会多说什么。
堵上百姓之口何其容易,最关键的,不过是平衡朝中******的不满罢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