…”
安似雪是多么坚强的女子,可此时,泪珠从她脸上一行行淌落,她趴到沈妙言肩上,哭得上气不接下气:“妙妙,做女人真是痛苦!没嫁人前盼着能嫁到好人家,好不容易嫁给心仪的男人,原以为夫妻和和美美,上苍却偏不叫你如意,变着法儿地让你痛苦……”
沈妙言垂眸,似是想起什么,琥珀色瞳眸里满是复杂。
“我给不了他孩子,我能怎么办呢?”安似雪面色苍白,“就算他说没关系,就算他不计较,可我没办法心安理得地承他这份情啊!”
沈妙言从袖袋里取出手帕,温柔地为她擦去眼泪。
站在旁观者的角度,她倒是看得比安似雪清楚,因此笑道:“姐夫他看着温厚,但骨子里却都是固执,否则,也不会在楚国皇宫里,那般心甘情愿地守着姐姐。姐姐如今自作主张给他弄来一房妾室,他不生气才怪。这不也正好证明,姐夫待姐姐真心实意吗?”
话音落地,小姑娘自己先愣了下。
宗人府里,她好像也是如同安姐姐这般,劝那个男人娶薛宝璋的……
那个时候,他是不是也如同姐夫这般生气难过?
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从心底油然而生,可是想到君天澜后来的所作所为,她只能硬生生打消掉这奇怪的感觉,拼命将那个人的身影从脑海中赶走。
安似雪许是觉着不该让沈妙言掺和进这些琐事里来,于是轻轻摸了摸她的脑袋,柔声道:“我的事,我自有分寸,妙妙不必管这些。他既走了,咱们好好吃饭。”
桌上摆着四菜一汤,虽不及宣王府的佳肴精细昂贵,可沈妙言却很爱吃安似雪烧的菜,因此吃得很香。
午膳后,小姑娘照例睡了个午觉,醒来后,左思右想,有道是“不识庐山真面目,只缘身在此山中”,安姐姐糊涂了,她却不能再糊涂下去。
她翻身下床,匆匆梳洗后径直去药庐里找白清觉。
药庐光线昏暗,弥漫着淡淡的植物香。
白清觉坐在成堆的书架后,正翻着本泛黄的古书。
“姐夫。”
沈妙言脆生生唤了句。
白清觉抬眸,唇角的笑容仍旧温厚:“你怎么到这儿来了?她最近情绪不好,妙言若得空,能否多陪陪她?”
“我又不是姐夫,我陪着,哪里有姐夫陪着管用?”沈妙言好奇地摸着书架上那些古医书,“我就是来告诉你,安姐姐性子倔强,你不能对她发脾气,你要顺着她,才能把她哄回