起,一笔勾销。若沈姑娘仍旧介怀,孤回府后,自会命人送些金银钱财,以弥补姑娘。”
他的面容透着死灰般的沉寂,注视着繁华熙攘的长街,暗红色的瞳眸却倒映不出任何光彩。
他是君天澜,却又不是。
如果爱她,对她是一种伤害,那么不如放手。
她原本就想离开了,他的放手,何尝不是对她的成全?
往后的路,他一个人,也能走下去。
黑暗算什么,肮脏算什么,没遇见她时,他不也是这么过来的吗?
“金银钱财?”沈妙言垂下眼帘,缓缓松开手,笑容透出冷讽,“原来在你眼里,我的身子,就只值些金银钱财……”
她的手拢进大袖中,紧紧攥着那支血玉镯子,抿紧了小嘴。
君天澜沉默片刻,声音极轻:“沈嘉,我与你,再也不会有未来了。”
他说完,面无表情,疾驰而去。
灰尘四起,沈妙言站在原地,小脸清寒。
哀莫大于心死。
也不知站了多久,她面无表情地转身,正要进倚梅馆,却撞上一个胸膛。
抬起头,白衣胜雪的绝艳公子正静静凝视她:“你为什么不哭?”
她弯了下唇瓣:“为什么要哭?”
君舒影没再说话,只大力将她抱进怀中。
清冷甘甜的莲花香,瞬间包裹住小姑娘。
她嗅着这香,内心平静得过分。
从前那个男人在她面前展现出的,总是深情款款与呵护备至。
她以为能和他天长地久,但在面临危局时,他们也不过如那林中鸟,大难临头各自飞罢了。
她抬手摸了摸胸口,这就是心如死灰的滋味儿吧?
女孩儿平静过分的表情,让君舒影心如刀割,那个男人,当真好狠的心!
为了大业,连他亲手养了这么多年的姑娘,都能随手舍弃。
这般冷酷心肠,还有什么,是他君天澜舍弃不下的?
他再度将她紧紧抱在怀中,附在她耳畔,一字一顿:“若想复仇,我帮你。毁了他在乎的,叫他尝一尝,众叛亲离的滋味儿……”
君舒影的话宛如魔音,直钻到沈妙言心底。
想要复仇吗?
想要那个男人,一无所有吗?
她沉默。
……
君舒影将沈妙言接回了宣王府,仍是住在蓬莱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