正事给忘了!”
她望向长街,那些商贩纷纷在自家门口撑起纸伞,并没有收摊的意思。
各色花灯在雨幕中散发出朦朦胧胧的光晕,来往的仕女游子们撑着油纸伞,有白底绘梅花的,有青油纸绣牡丹的,伞柄皆是玉般的竹制,偶有美人尖俏白嫩的下巴从伞下偶尔露出,木屐踩在雨水中声声作响,越发显得街市凄艳梦幻。
她托腮看了会儿,笑道:“这儿风景独好,咱们且先欣赏会儿子,再去挑花不迟。”
谢陶也喜欢这副艳景,她看见长街上有美人不慎跌倒,却有褒衣博带的士子及时扶了她一把,夜雨无边,花灯烂漫,才子佳人如此邂逅,大约又是一段美丽的缘分。
两个天真烂漫的姑娘意外地安静下来,只坐在黄布大伞下,静静欣赏街景。
……
抱着小黄猫的青衣公子站在临街的屋檐下避雨,雨水打湿了他的袍摆,晕染开深深浅浅的水色。
他伸出手,掌心触及到冰凉的液体,有些恍惚。
远处勾栏院里有戏子画着浓妆唱戏,乃是《汉宫秋》第三折中的,那扮演皇帝的俊俏小生声声袅娜婉转,“……返咸阳,过宫墙;过宫墙,绕回廊;绕回廊,近椒房;近椒房,月昏黄;月昏黄,夜生凉;夜生凉,泣寒螀;泣寒螀,绿纱窗;绿纱窗,不思量!”
他细细聆听,唇角不觉多了些轻笑,低头对猫儿道:“世人皆爱美人,我也不例外。可惜美人已嫁作他人妇,再如何肖想,恐怕此生也难以如愿。”
小黄猫窝在他怀中,闻言,抬起前爪,挠了他一爪子。
萧城诀轻笑出声,将怀中信笺随手丢在脚下,“罢了,咱们回府吧。府中虽寂寞,却也安生。”
他问旁边摊贩买了把素白纸伞,撑开来,沿着太和街,一路朝萧府而去。
虽然落了雨,可夜市上闹闹哄哄都是人,熙熙攘攘依旧热闹。
戴着修罗面具的年轻公子,撑一把绣血色棠梨花的黑绸伞,腰间佩着细而轻盈的轻钢短剑,身着白衣,趿拉着一双木屐,慢条斯理地从明光灿烂的花灯里走来。
他与萧城诀错身而过。
远处的俊俏小生在灯火下美目流盼,字正腔圆地咬唱出声,“呀!不思量,也愁泪滴千行。美人图今夜挂昭阳,我那里供养,便是我高烧银烛照红妆……”
雨声缠缠绵绵。
萧城诀低头,一柄细而轻盈的轻钢短剑,笔直地插进了他的小腹。
血液黏黏稠