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凉,紧接着端酒的侍女哭着跪了下去,“姑娘恕罪、姑娘恕罪!”
纯净的酒液顺着彩凤面颊滑落,她气得不轻,“你怎么做事的?!”
旁边沈妙言冷冷朝那侍女瞪了眼,“还不滚下去领罚?”
那侍女战战兢兢地退下,沈妙言从袖袋里取出绣帕,站起身不由分说地朝彩凤脸上擦,“彩凤姐姐莫要介意,这丫鬟没规矩,等我告诉玉鸣姑姑,有她好果子吃!”
她擦拭的力道很大,彩凤陡然想起自己脸上的厚重的妆容,连忙将她一把推开,怒声道:“你别擦了!”
沈妙言顺势跌坐在地,抬起小脸看她,面露震惊之色,“彩凤姐姐,你的脸……”
大厅安静下来。
所有人都盯着彩凤的脸,酒水从头顶淋下,将敷在她脸上的厚粉冲散,露出一张触目惊心的脸,脸上伤口纵横,像是干旱许久的田地皲裂开,露出血红的肉,叫一些胆小的世家小姐恐惧地轻呼出声。
彩凤急忙捂住脸,朝后退了几步,“镜子!给我镜子!”
沈妙言扶着素问站起身,小脸上都是担忧,“彩凤姐姐,我曾跟着素问学过几年医术,我瞧着,你这倒像是中了毒。不如我让素问帮你把把脉?”
“中毒?”彩凤回过神,摸着自己惨不忍睹的脸,陡然想起她给沈妙言下的毒。
她宛如见了鬼般盯着沈妙言的脸,那张脸白嫩如玉、眉目清丽,半点儿伤疤都没有。
按道理,按道理,沈妙言这小贱人应该已经毒发了才对……
她又摸了摸自己的脸,突然意识到,自己脸上的症状,不正是那个毒药发作时的症状吗?
那张支离破碎的脸顿时遍布惊恐,她盯着沈妙言,像是看见厉鬼般,忍不住朝后退了几步,半晌说不出完整的话,“你……你……”
她明明把毒下给了沈妙言,为什么,为什么最后中毒的,却成了她?!
沈妙言满脸无辜,“听说那种毒很霸道的,与人的血肉接触久了,会导致肌肤腐烂,一直一直腐烂,直到露出白骨……可心脏什么的,却还是正常的,所以啊,就算浑身的肉都烂光了,那人却还活着,真可怕!彩凤姐姐,你是得罪谁了,被人下这样狠的手?”
彩凤浑身都在抖,这毒药是她从薛宝璋那儿得来的,她当然知道这毒的可怕!
可是,可是遭这种罪的,应该是沈妙言这贱人才对啊!
沈妙言歪了歪脑袋,满脸天真单纯,伸手去拉她的衣袖,“彩凤