所以,不如诛杀。
白清觉淡定地用消过毒的匕首,挖出君天澜胸口的那支箭头,连同四周泛黑的皮肉也给挖掉。
床上的男人昏迷不醒,只额头沁出硕大的汗珠,可见是在隐忍极大的痛苦。
沈妙言不忍再看,别过脸,小脸皱巴成一团。
“妙言,”白清觉那张温厚的脸上,始终保持着淡然,手下动作不急不缓,“你为什么不看?”
“因为不忍。”
白清觉在翻开的血肉里撒上药粉,“这伤口乃是太子的功勋,你该不眨眼地看着。你该不眨眼地看着,他如何建立起一个盛世帝国。”
沈妙言眼圈泛红,强逼自己盯向那血肉模糊的伤口,认真应了声“是”。
入夜。
寝屋中静悄悄的,沈妙言独自守在床前,君天澜仍旧昏迷不醒。
她趴在他身边,拿着根羽毛去挠他的眼睛,挠了会儿,忽然凑过去,亲了口他的额头,又主动贴上他温凉的唇瓣。
琥珀色瞳眸凝视着那双紧闭的凤眸,她看见烛火将他睫毛的投影拉得长而浓密。
窗外夜色正浓。
沈妙言觉得,她从没有如现在这一刻般,如此喜欢这个男人。
……
翌日。
沈妙言还在床上趴着睡觉,拂衣满脸焦色,匆匆闯进来,“郡主,主子醒了吗?”
沈妙言一个激灵,从床上坐起,望向身边的男人,他面如金纸,额头都是冷汗,似是正在饱受煎熬。
“还没有……”她低声说着,伸手去触摸他的额头,在接触到那滚烫的温度后,眉心皱得越发深,“去请我姐夫过来。”
拂衣沉默了下,语带无奈,“郡主,秦王来了,就在前厅。”
沈妙言猛地抬眸,秦熙竟然在这个时候来?!
太子府,前厅。
沈妙言身着正一品郡主服制,慢条斯理地跨进门槛,一眼瞧见端坐在大椅上的男人。
她收回视线,面容淡然地在他对面落座,“秦王爷过府,有失远迎,还望见谅。素问,贵客到了,还不上茶?”
“呵呵,”秦熙的目光颇有深意地在沈妙言脸上扫了眼,“本王今日前来,乃是为了昨日错手伤了太子之事道歉。敢问,太子何在?”
沈妙言优雅地端起一盏茶,吹了吹茶汤,白嫩的面庞看起来沉静又温婉,“秦王来得不巧,四哥今日天还未亮时就出了城,乃是去南方督查治水工程进行