盒进来,瞟了眼那小男孩儿,“郡主,他是……”
“他叫秦楠,算是秦熙的……弟弟?”沈妙言走到桌边坐下,朝他招招手,“你要不要与我一起吃晚餐?”
秦楠怯怯地摇摇头,望了眼素问,飞快跑走了。
素问把食盒里的菜肴一盘盘摆到圆桌上,“郡主,这秦王府危机四伏,您怎么能随便跟人说话?万一他心怀不轨——”
“我的好素问,他不过才七八岁,有什么可怕的?”沈妙言无奈地拉过素问的胳膊,让她也坐下来,“这桌上有酒,咱们一块喝点儿。”
霞光万里,天际瑰丽。
夕阳一点点沉入地平线下,黑暗宛如无处不在的野兽,渐渐吞噬了整座镐京城。
秦王府宴席渐歇,宾客们醉醺醺地被送出秦王府的大门,坐上各自的软轿或马车,缓缓朝自家府邸而去。
老管家站在王府门口,笑眯眯送走最后一批客人,背着双手正要回府,却见外面起了风。
他抬头,屋檐下血红的风灯在夜风中摇曳,将府前那两尊石狮子的影子也给拉得摇来晃去。
“起风了啊……”
他紧了紧衣衫,决定回去喝两壶酒,暖暖身子。
就在他转身的刹那,铁蹄声自巷子口响起。
由起初的零零散散,到逐渐连成一片,到最后,铺天盖地,
他回转身,寻着声音,好奇地朝巷子口张望,刚探出半个身子,一支箭穿云而来,直接射进了他的心脏。
身着绣金松石墨色锦袍的男人勒住胯下的疾风,面无表情地收了弓箭,抬头,秦王府的匾额,在朦胧夜色和风灯的淡淡光晕中,流转着暗金色光晕。
无数太子府的侍卫在他背后排列整齐,严阵以待。
压抑的沉默中,他挽弓拉箭,箭头“咻”一声刺破空气,直接将那块匾额射落。
秦王府内。
满院桌椅乱放,杯盘狼藉。
秦熙端坐在上座,正对月饮酒,守门的小厮战战兢兢地滚进来禀报:“殿下、殿下!不好了,太子带兵围了咱们王府!”
“哦?”锋利的眉眼染上血色,身着新郎喜服的男人起身,薄唇挑起的弧度透着十足的讽刺,“他的动作,倒是比本王想象的还要快……”
“殿下,这可如何是好?”小厮满脸焦急。
秦熙盯着前方,吹了声口哨。
无数暗卫从黑暗的四面八方涌了进来,手持兵刃,在院中严阵以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