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自个儿都有些奇怪,往日受那么重的伤,不过一两日就能痊愈,怎的这次就拖了这么久。
她问素问,素问支支吾吾,最后胡乱说她是身体里积蓄多年的内伤爆发,这才导致伤口恢复缓慢。
沈妙言将信将疑,然而素问她还是信得过的,因此也没往深处想。
因为受伤的缘故,她门也出不了了,只得每日里闷在府中,无所事事。
好在谢陶和君怀瑾常常来探望她,因此日子也不算太过难熬。
等过了正月,天气渐渐暖和起来。
沈妙言坐在屋檐下翻看杂史,拂衣过来禀报,说是楚皇到了。
沈妙言从书卷中抬起眼帘,眸中掠过深色,淡淡道:“请他进来。”
楚华年身着月白色龙袍,头戴金龙冠,从游廊一端负手而来,气度颇为温文尔雅。
沈妙言远远看过去,有瞬间恍惚。
总觉得,朝她走过来的不是旁人,而是楚云间。
楚华年把她的表情尽收眼底,唇角微不可察地勾起,走到她跟前,“妙言。”
沈妙言放下书卷,拂衣扶着她起身,她朝楚华年微微行了个屈膝礼,“皇上万福金安。”
楚华年在一把大椅上落座,抬手示意她也坐,“镐京城的生活,妙言可还习惯?”
沈妙言垂眸,“和心爱之人一起,到哪儿,都是习惯的。”
楚华年轻笑,“君天澜已然娶了薛相的嫡出大**,妙言这心爱之人,怕是说不过去。”
“呵”沈妙言淡笑,并不与他争论,含笑转向拂衣,“看茶。”
拂衣施了一礼,下去斟茶了。
楚华年把玩着腰间玉佩,“今日过来,乃是特地与郡主辞行的。”
“皇上慢走。”沈妙言毫不客气,更没有丝毫挽留的意思。
楚华年轻笑,“郡主且记着,你并非大周人,而是楚国人。若将来君天澜对楚国动手,朕希望,你能为楚国美言几句。”
以楚国如今的处境,北有草原,南有花容战,前后夹击,根本不是大周的对手。
沈妙言却瞬间恍然,原来这厮今日过来,绕了这么一大圈,竟是特地来求她的
红润的唇角止不住地上扬,她抬头望着楚华年,笑容无辜纯真,“当初楚皇想杀我的时候,好像不记得,我当初还是你的臣民,还是楚国的功臣之后。”
楚华年含笑的表情有瞬间僵硬,但很快被他掩饰过去,“此一时,彼一时