材、衣裳、食物等物,一时间,凄凉破旧的青云台,竟也满满当当藏了不少宝贝。
沈妙言不知道君天澜究竟有何打算,可见他每日都平静地写字临帖,她也不怎么慌张了,只道车到山前必有路,船到桥头自然直,没什么可担忧的。
眼见着已是二月中旬,却终于有一位不速之客前来拜访,打破了青云台的冷清。
那日傍晚,沈妙言坐在绣墩上,正给君天澜缝制新的中衣,外面响起脚步踏在木质楼梯上的声音,非常缓慢,沉重。
她竖起耳朵,朝紧闭的木门望过去,一只纤纤玉手把门推开,薛宝璋身着华服,云髻高耸,款款跨进门槛。
沈妙言瞧见她的气色非常好,举止之间都是雍容大气,仿佛她还是那个艳绝无双的太子妃。
薛宝璋的目光落在沈妙言身上,淡淡道:“乐阳,我有话要跟他说。”
沈妙言望向跪坐在窗边临帖的男人,见他没有异议,于是起身离开,不忘替两人掩上木门。
薛宝璋在君天澜对面的蒲团上跪坐下来,挽袖为他斟了杯茶,“你不问我今日进宫,是为了什么吗?”
“你想要和离?”君天澜垂着眼帘,手腕运转,只淡漠地在宣纸上挥毫泼墨。
薛宝璋面色一白。
若她肚子里没有那个小东西,她这趟进宫,倒的确是为了讨要和离书。
可偏偏
眼底划过黯淡,涂着鲜红丹蔻的指甲,不经意在茶面上抖了抖,她把那盏天青色的茶送到君天澜手边,淡淡道:“我不要和离。”
君天澜抬眸,略带诧异地望了眼她。
薛宝璋咬紧唇瓣,仿佛真情流露,“君天澜,外面那个女人,是你名义上的表妹。我薛宝璋,才是你的妻子即便照顾你,也轮不到她。”
“青云台的日子清苦孤寂,薛**恐怕受不了。”君天澜淡淡说着,重新拿了张宣纸,提笔写字。
薛宝璋看见他写下“和离”二字,急忙伸手按住那支毛笔,牡丹般艳丽的面庞,透出薄怒,“我嫁给你,不是为了得到这种东西!”
君天澜抬眸盯向她的双眼,轻叹一声,“当初娶你乃是迫不得已,是我耽误了你。我能给你的,唯有自由。”
薛宝璋美眸中,闪过不可置信。
她总觉得君天澜残酷嗜杀,他放在心尖尖上的,似乎只有沈妙言一个人。
可如今
他到了这般田地,竟还愿意为他不喜欢的女人着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