陪心爱女人和孩子赴死,那是他身为夫君和父亲,对他们最深沉的爱。
世上安得两全法,不负如来不负卿。
沈妙言在锦州城的城主府住下,虽然夏天闷热,可君舒影却不知从哪里弄来几缸冰块儿,摆放在她的房间中,倒也还算凉爽。
她浑浑噩噩过了几天,这日傍晚外出散步时,拐过廊角,好巧不巧,正好碰见张祁云。
她一辈子都不想再看见这个人,因此沉下脸,转身就走。
张祁云笑眯眯摇着把羽毛扇,“乐阳郡主这是把我当成什么吃人的怪物了吗?”
沈妙言停住步子,拧巴着眉毛转身看他,“你又想做什么?”
“不做什么。”张祁云慢悠悠踱步上前,“郡主自打住进来,就不曾去探望过殿下。今夜殿下在前院为情买醉,郡主该去看看他。”
“我倒是不知,张公子这军师当的,竟连自家主子的私事都上了心。尽职尽责至此,不知月俸有多少?”沈妙言说话时夹枪带棒。
“呵”张祁云笑意愈深,“郡主莫非忘了,我张家乃是大周首富,月俸那种东西,还不被张某放在眼里。”
“哦,那你可真是财大气粗。”沈妙言阴阳怪调地说着,越看他脸上那笑容,越是不痛快。
她眸光闪了又闪,淡淡道:“前几日那出戏,张公子恐怕早就算计好了,就算四哥选择让我活下去,你也仍然不会杀那些家眷吧?若你杀了他们,还不知会激起那些将士们怎样的愤怒。众志成城,你们刚刚得到的锦州城,恐怕根本守不住。”
话音落地,张祁云脸上的笑容僵了僵。
夏夜的风徐徐吹过,他摇着羽毛扇子,笑意不达眼底,“好聪明的女人。幸好,你没留在君天澜身边。”
“张公子过誉了。”沈妙言冷笑了声,转身就走。
张祁云一步不落地跟着她,慢条斯理道:“我家殿下对郡主的心意,郡主已然了解。若郡主能与在下一道,全力辅佐殿下,等到大业功成的那天,郡主就是当之无愧的大周皇后。以殿下对郡主的喜欢,六宫专宠并非什么难事,何乐而不为呢?”
沈妙言面容冷清,“我已心有所属。”
张祁云见她油盐不进,只得顿住步子,盯着她的背影,轻飘飘叹了口气。
他的眼神十分复杂,夜风中,他独自在长廊呢喃出声,“此女心机着实不可小觑,得此女者,得天下。若不能为殿下所用,不如毁去”
锦州一败,君天澜重新