婢俱都战战兢兢,不敢多言。
沈妙言扶了扶头上的步摇,琥珀色瞳眸呈现出点点玩味,“本宫既是皇后,就该替他打理好后宫才是。锦贵妃为何还不来向本宫请安?”
几名宫婢面面相觑,不明白她怎么忽然提起这一茬。
正好拂衣进来,以为她是在吃醋想借机教训锦贵妃,于是笑着走过来,接过宫婢手中的象牙梳给她梳头,“娘娘要见锦贵妃,你们还不去传话?”
“是!”几人回过神,其中一个急忙退了出去。
琥珀色瞳眸中的冷漠一闪而逝,快的谁都没有捕捉到。
沈妙言是在正殿接见薛宝璋的。
薛宝璋进来的时候,瞧见她穿正红色绣凤穿牡丹夹袄,歪坐在正座,戴着金色甲套的手优雅地捧着一盏白骨瓷绘金莲茶盏,脚边还匍匐着三条毛色光滑的巨狼。
她的面容看起来仍旧稚嫩,可眉宇之间却透出淡漠的厌世情绪,以致周身的气势,竟能完美地压下那身华贵的衣裳和纯金凤冠。
注意到薛宝璋打量的目光,沈妙言缓缓抬起眼帘,“锦贵妃在看什么?可是艳羡本宫这身凤袍和凤冠?”
她说着,仿佛刻意显摆般,抬手扶了扶那顶凤冠。
薛宝璋收回视线,在碧儿的搀扶下朝她行福身礼:“臣妾给皇后娘娘请安!臣妾刚刚是觉得娘娘的衣裳甚是好看,这才忍不住多看了两眼。”
沈妙言盯着她,薛宝璋一如从前那般难缠,即便视自己为眼中钉肉中刺,可表面功夫仍旧做的很全。
她无端想起当初年幼时,她看见楚云间,压根就不想给他行礼。
若今日她与薛宝璋的位置对调,恐怕她也不会如她这般,恭恭敬敬地给自己的仇人请安。
唇角的笑容透出几分冷讽,她并未让薛宝璋起身,品了两口茶,慢条斯理地把茶盏放到案上,笑道:“本宫既是后宫之主,那么一切礼仪就该用起来。你是妃嫔,合该每日为本宫请安。”
君天澜不是让她做皇后吗?
那她做给他看就是了。
把这后宫闹得不得安宁,看他如何说。
薛宝璋压下心头的不满,仍旧保持微笑,“皇后娘娘说的是。臣妾愿意常常伺候在娘娘身边,只是如今天冷,宫中路滑,臣妾摔着了不要紧,可若摔着了臣妾肚子里的孩子,万一皇上怪罪下来……”
沈妙言拢在袖中的手不禁紧了紧,目光扫过她的肚子,唇角讽刺更盛,“锦贵妃说的甚是有理。既然如此