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房间又没有窗户,她甚至无法判断自己究竟身在何处。
就这么过了半个月,她手脚的伤已经全部养好。
想逃出去的**,越发强烈。
薛远过来时已是日暮,他亲自喂她用过晚膳,便吩咐侍女送她去沐浴更衣。
谁知沐浴过后换的衣裳,却是一袭绯色嫁衣。
侍女一边为她穿上,一边笑着打趣:“公子十分看重夫人呢,这身红嫁衣,公子几天前就吩咐京城里的绣坊赶制了。瞧这绣纹,都是顶顶精致的!”
沈妙言面无表情,知道她绝不能再拖下去了,今夜,就得脱身!
屋中烛光高照。
薛远坐在软榻上,就着矮几翻看书卷,一袭红衣,倒也潇洒俊秀。
侍女们把沈妙言抬出来,好好放到床榻上,行过礼后笑着退了出去。
薛远合上书卷,走到床榻落座,细凝着沈妙言,“我知道你不愿,可没有关系,来日方长,咱们总能成夫妻。”
沈妙言垂下眼帘,声音极轻地说了句什么。
薛远不解:“妙妙,你刚刚说什么?”
沈妙言动了动唇瓣,薛远仍旧没听清。
他蹙眉,以为她要说的是什么无法启齿的事,于是俯下身,打算听个明白。
谁知这一俯身,就察觉到一点冰凉正抵着他的脖颈。
他垂眸,清晰地看见沈妙言手中握着的碎镜。
屋中寂静得诡异,薛远声音极低:“你的手,恢复了?”
沈妙言懒得回答他这个问题,坐起身,碎镜依旧死死抵着他的脖子,“放我走。”
似是怕薛远不信她敢动手,那碎片又深入几分,殷殷鲜血渗了出来,把薛远的红衣染成更深的颜色。
男人眉目越发深邃复杂,“门外,是你的人?”
沈妙言挑眉,只当他故意诳她,“你想引开我的注意力?”
话音落地,门外响起咔嚓声,房门被推开,红衣少年郎负手而来,目光落到沈妙言脸上,不由轻笑:“多月未见,姐姐越发漂亮了。”
“连澈?!”沈妙言大喜,正要问他怎么来了,忽然想起她打碎莲花扣一事,于是改口道,“来得正好,快过来把他弄死。”
“……”
连澈嘴角抽了抽,缓步走过去,扫了眼薛远,“姐姐的脸,是他划的?”
“是他mèimèi。”沈妙言话音落地,直接用手刀劈到薛远后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