飘零,仿佛是在火光中跳一曲诀别的舞蹈。
沈妙言听罢他的叙述,久久不能平息胸腔中的震撼和怒火。
仅仅是为了追求虚无缥缈的长生不老,就杀了那么多人,简直是在造孽!
即便是奴隶,可奴隶也是人啊!
原以为中原主奴之间已经足够不平等了,可如今到了大魏,才知道以往不过是坐井观天。
而据她所知,这么一个可恶的男人,还稳稳坐着临安王之位!
君天澜见她浑身发抖轻颤,于是把她抱到怀中,俯身亲了亲她的额头,“有些事,是注定的,你我都无法阻止。妙妙,放宽心。”
沈妙言猛地挣开他,遥遥指向那累累白骨,气愤道:“那么多条无辜人命摆在我面前,你让我如何平静?!”
两行清泪从她面颊上滑落,她抬袖擦去泪水,眼中都是愤恨,“我恨魏元基,恨奴隶买卖,恨天底下那些不把人当人的畜生!这些白骨全是孩子,他们的父母走投无路把他们卖掉,原想着自己的孩子若能进了贵人府里当差,也能混一口饭吃好好活下去,谁知却得了这么个下场……”
“甚至、甚至还有的孩子,是被该死的人贩子偷来的、骗来的!他们原是爹娘捧在手掌心的宝贝,被人拐卖走,可知父母亲人会多么肝肠寸断?!为什么,为什么要发生这样的事……这样不合理的制度,为什么要存在?!”
她崩溃地跪坐在地,面对着上万白骨,痛哭出声。
君天澜无言以对。
他仰头望了眼大亮的天色,把她从地上打横抱起,“时辰不早,咱们先回永安寺。这件事,我会干预。”
说着,朝鸿运微一点头,运起轻功,几个跃起就消失在茫茫枫树林中。
魏凌恒张了张嘴,急忙笨拙地跟上。
鸿运坐在地上,一边抬袖擦眼泪一边哽咽出声,“郡主也好,皇帝也好,来个人,管一管这不公的世道吧……”
最怕的,从不是遇见不公之事。
而是遇见不公之事,却无处申诉。
君天澜带着沈妙言回到禅房,刚从窗户翻进去,外面就响起急促的敲门声:“……天诀,你到底在不在呀?再不出去,皇后娘娘和表哥他们该着急了!”
是沈青青的声音。
屏风外的宫女们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,低声商量道:“这可如何才好……”
“郡主都出去一整夜了,怎么还不回来……”
“等会儿怎么跟皇后娘娘