君天澜侧眸,冷冷瞥了他一眼,一言不发地离开了寝屋。
魏长歌怒极反笑,不由分说追了上去,竟在院子里和他打了起来。
沈妙言趴在窗口看了会儿,觉着甚是无趣,多大的人了,一言不合就动手,动手能解决问题吗?
她躺回床上,有些疲惫地闭上眼。
可这么一闭眼,脑海中浮现的又是那成千上万具白骨。
多么惨烈震撼的场景,她毕生难忘。
她用枕头捂住脑袋,黑暗中,仿佛也能听见那炼丹炉中孩子们无助的哭泣……
她必须,做点儿什么!
她从床上一跃而起,径直往鬼帝的院子而去。
正是清晨,身着白衣的男人负手站在雕花木廊下,仰头凝望院角一棵火红的枫树。
一片枫叶被风吹落,他抬手接住,捻了片刻,又缓缓松开。
沈妙言闯进来,奔到他身后,高声道:“我有话问你!”
说着,注意到鬼帝身侧摆着一张圆桌,像是早就预料到自己会来一般,桌上竟已备好精致的桃花点心、一壶茶和两个白瓷小盏。
她正饿得不行,在桌边坐了,吃了两个点心,还想再吃,望着那桃花色的糕点,又想起鸿运和他mèimèi的故事,竟吃不下了。
她把点心放回碟子,抬头道:“五年前那场祸事,你也是受害者。为什么,为什么不把这件事捅出去?为什么不告诉皇上?”
“告诉皇上?”鬼帝仿佛听见笑话般低笑出声,“你以为,大魏的皇上,手中有多少权力?朝中大都督魏惊鸿一手遮天,北方平北王魏懿手掌百万兵权,南边临安王魏元基同样掌控百万兵权。皇上……皇上有什么用?”
沈妙言沉默。
“我比任何人都恨魏元基,比任何人都想取他性命!这些年,我拼命发展鬼市,可即便如此,我的势力仍旧渗透不进南方。”鬼帝双眼冰冷,“魏元基为人阴鸷变态,又十分惜命,是那里说一不二的土皇帝。除非出兵,否则根本无法拔除他的势力。可就算出兵,又果真能打赢这场仗吗?”
沈妙言紧紧攥住双手,竟不知该说什么。
佛寺的山风拂过,将鬼帝的袍摆吹得翻卷飞扬。
无数枫叶从枝头飘零坠落,他将那个埋在心底的故事,娓娓道来。
(此处回忆见前几章回忆杀)
沈妙言静静聆听,心中不禁越发沉重。
魏元基好狠的心,逼着他手刃恩