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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说不清。
柳依依望着她一杯接一杯地灌酒,连忙伸手握住她的手腕,“妙妙,你喝了好多酒,不能再喝了!都没吃东西,空腹饮酒对身体不好。”
沈妙言笑了声,唇角始终噙着一抹温和有礼的微笑,“那就不喝了。”
一场宴席平静地结束,沈妙言笑吟吟与柳依依等人作别,看起来与平常无异。
只是当踏进未央宫寝殿时,浑身的疲惫无法自抑地涌出,她抬手,示意宫婢们都退下。
她双眸涣散地走到木柜旁,从最底层取出一坛秋露白。
她歪坐在地,揭开封泥,深深嗅了大口酒香,仰起头,就着坛口灌了下去。
秋露白润如甘露,味醇绵软。
她发髻凌乱,初夏的薄衫松松垮垮委在地上,淡金色酒液顺着白皙的脖颈淌落,沾湿了衣襟。
微风从窗外拂进来,把寝殿中白色的帐幔吹得翻卷飞扬,隐隐伴着远处的笙歌。
沈妙言一气喝了半坛子酒,坐在光影中,把酒坛子朝前一伸,歪头笑得天真无邪:“四哥,剩下的半坛子……给你喝!嗝!”
她说完,身子摇摇晃晃,娇笑着摔倒在地。
酒坛子砸碎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