!刚刚死去的那些兄弟姐妹,都是她害死的!大家听我的,咱们杀了她,把她的人头送到大梁,皇上一定会嘉奖咱们的!”
这话充满了煽动性,围观百姓昏头昏脑地被他煽动,纷纷举起木棒等武器,魔怔般冲向沈妙言。
四面八方都是人。
沈妙言与连澈被围在中间,若从上方俯视,看起来渺小的就像是两个点。
连澈冷笑一声,拔出腰间佩刀:“谁敢动姐姐一下,我要他的命!”
“奸夫!他们两个虽是姐弟,可我听说他们却暗自苟且!那魏天诀肚子里的种,就是这个红衣男人的!大家听我的,把他们两个抓起来,为咱们死去的兄弟姐妹报仇!”
那大汉振臂高呼,立即群情响应。
连澈冷笑,低声道:“姐姐一心想保护的黎民苍生,就是这种货色……若姐姐果真命送在此,可会遗恨?”
“遗恨?”沈妙言负手而笑,“这天下是大魏的天下,这土地是大魏的土地,这黎民,同样是我大魏的黎民。表兄饮恨离世,我身为皇室宗族,有责任担起他们的江山社稷,担起他们的家国百姓。若果真送命在此,我亦无悔。”
初春的江风,带着瑟瑟凉意。
她身着宽松的朱红氅衣,衣摆与宽袖被翻卷吹起,一顶巴掌大的玲珑金冠束在发顶,拢起了所有青丝。
几缕墨黑长发垂落在额角,拂拭过白嫩的面颊,越发衬得她唇红齿白,肤白若雪。
而她周身淡定优雅的气度,令那些焦躁不安的百姓俱都一愣,竟停止了袭击她的动作。
几位农妇互相疑惑道:“自从郡主来到丰州城,从未做过对不起咱的事!不仅开仓放粮,还把那关翰良这些年贪污的银两,都分给了咱们,咱们怎么能怪她?”
“是啊!我那可怜的儿子被人冤枉,关进大牢整整三年,那狗城主根本不管我们家的冤屈,还是郡主来了之后,才重新审案,放我儿子出来的!”
你一言我一语的,众人的情绪竟慢慢抚平下来。
就在这时,那个为首的暴民又急忙道:“你们都被她骗了!这江水的毒,就是这个恶女人下的,她想害死咱们,你们怎么能原谅她?!”
冷静下来的百姓,并不如之前那般好煽动,只纷纷望向沈妙言:“郡主,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?”
沈妙言正思考着该如何说出徐鸿煊在江水里下毒的阴谋,一个清脆的声音忽然自人群中响起:“我作证,这水里的毒,跟这位姐姐无关!”